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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亦臣的手有些微颤,赶紧藏在了袖子里,他走到桌边又拿起了一个杯子,倒入茶水,递给了李欣承。

    李欣承哼笑一声,走上前去。白瓷茶杯在手,映着烛光闪闪,衬的陆亦臣的手肌理清晰透亮,他伸手去接茶杯,但却有意无意地在陆亦臣手上摩擦,只是轻轻两三下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陆亦臣见身旁的人适可而止,也没有生气,只是将手又藏在了袖子里。

    可李欣承显然不会就此止步,他放下茶杯,从背后抱住陆亦臣,感觉到陆亦臣想要挣开,牢牢地将人锁在了怀里,“还生气呢?”

    陆亦臣微征,生什么气?

    “你也知道方觉那小子缺根筋,他理会错了,我是让他来陪你们玩雪的,好让你累了就休息,不是不让你碰雪的,也没有想要限制你。”李欣承俯身,下巴压在了陆亦臣的肩膀上,温柔地说:“明天雪还不化,我陪你。”

    陆亦臣这才想起自己临走跟方觉说的话,看来方觉是将他的不满一字不差的报给了李欣承,他扒着李欣承搂在他腰上的手说:“不需要。”

    李欣承见陆亦臣挣了又挣,推了又推,就放开了手,“我已经罚了方觉那小子了,你就别生气了。”

    陆亦臣下意识问了一句:“你罚他什么了?”

    李欣承坐下后说道:“罚他抄了一遍佛经,他老大不小了,心还是浮躁,得让他静静心。”

    “方大人坦率真诚,隗州很少有这样的人了。”陆亦臣看着李欣承,心里忐忑不安,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今晚不会再出这个门。

    “小孩子心性而已,让你说的那般好。”李欣承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陆亦臣,“你手挺凉的,多喝点暖暖。”

    陆亦臣接过,没有接着送入口中,而是看了看屋里的炭盆,想着屏风后面还藏着姜玄明,对李欣承说了一句:“是屋里的火炭熄了,换一下吧。”

    他说完强装镇定地把茶喝了,李欣承虽对他好,但他从来没有使唤过李欣承,尽管这一直是李欣承期待的情景,可他觉得这种事情太过羞耻,如果真的做了,那他成什么了?

    被李欣承宠的无法无天的“宠妃”?

    但是现在他说了,他现下只想到这一种方法能将李欣承支开一会儿,可他没有想到,李欣承惊讶过后将他拉到腿上,给他暖着手说:“让方觉来换就行,他得受罚。”

    陆亦臣着实说不出让李欣承去换的第二句,他甩开李欣承的手,起身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

    李欣承知道陆亦臣脸皮薄,自然不会让方觉看到他坐在自己腿上的情景,也不再过分纠缠,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方觉,便看着陆亦臣发红的耳根满意地笑。

    门被打开,方觉走了进来,可他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屋里两个人坐着却不说话,李欣承一脸笑容,陆亦臣背对着他瞧不清神情,他也不敢多看,自己是戴罪之身还是专心干活比较好。

    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换好火炭,又点了炭,他偷摸看了一眼桌边的两个人,李欣承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陆亦臣,陆亦臣眼也还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此情此景,方觉在心里叫苦,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事了,一向儒雅稳重的陆亦臣,今晚也添了几分怒色。

    方觉收拾完,看着桌边的两个人,虽然不理自己,但还是乖乖行了礼,准备退下时李欣承却开了口。

    李欣承眼神一直未离开陆亦臣,却是在对方觉说话,“回去抄佛经吧,今夜就不用你值夜了。

    ”

    方觉应声退下,关了房门。

    房门一关,李欣承就又有了动作,他手搂上陆亦臣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你看看你,一句话也不说,都把方觉吓成什么样了。”

    “没什么好说的。”

    陆亦臣起身要走,被李欣承抓住了手,“干什么去?屋里的炭火才刚换好。”

    “去看看浔儿,他今日玩的太累,晚上会踢被子。”陆亦臣抽回自己的手。

    可刚抽回的手又被抓住,腰又被一只大手搂住,他整个人被带到了李欣承的怀里,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

    陆亦臣被吻地含糊不清,“松……松开。”

    这个吻不合时宜。

    他不想让屏风后面的姜玄明看到或者听到,一直在反抗,可是他不知道,这样断断续续的句子让整个屋子的气氛更加旖旎缱绻。

    姜玄明自然是能听到的,他在屏风后发抖,他的腿抖地最厉害,不仅抖还想要冲出去,可是一切的一切告诉他不能,他听着屋里的动静,心里竟然油然而生出自己现在是躲在皇上嫔妃的寝宫里的贼,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继续躲着。

    屏风后的腿不抖了,桌边的陆亦臣也终于被李欣承松开,陆亦臣看着李欣承,脸上的怒色已经是十成十的火候,他赶紧起身却又被拉了回来,陆亦臣不耐烦地说:“我去看看浔儿,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

    李欣承顺了顺陆亦臣的背,慢悠悠地说:“看浔儿不急,我们先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