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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骋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心中咯噔一下,便知坏了。 今天他这件事情在公然挑衅镜书清, 按他的性格不可能忍得了白寻洲。 陆骋深吸一口气,只希望别是镜书清。  他掏出手机给白寻洲打电话, 结果电话一开始还是通的,之后直接就挂了。 陆骋的内心越来越不安, 拿到这一块监控看到白寻洲被带 上车的时候他彻底绷不住了情绪。白寻洲是受害者,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他四年前本来可以留在国内得到最好的资源, 要是没有被镜书清弄走, 或许他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导演,前途无限。然而现在呢因为镜书清被迫生了孩子, 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让镜书清对上 了孤苦无依的白寻洲。

    他耽误了白寻洲,他亏欠白寻洲。

    他厌恶镜书清的时候,更多的厌恶则 反馈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只一次反问自己与后悔, 后悔为什么当初要跟白寻洲吵架, 如果他们没有吵架, 那他就不会误喝了酒跟镜书清上/床镜书清想起白寻洲在船上的状态, 心理唯一的理智彻底崩坏。 他不再想什么时机不时机, 他只知道白寻洲的心理问题还没有好, 他要找到白寻洲。陆骋花了高价钱动用了 自己所能动用的势力明里暗里的找白寻洲。 结果一个晚上所有的消息的石沉大海, 陆骋赤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 脚边堆了一圈的烟头。助理进来把最新的消息告知陆骋的时候被烟味呛了又呛:

    "陆总找不到, 绑走白先生的人势力或许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白寻洲一生干净得跟一张白纸一样, 又怎么可能会得罪什么人 他根本不会得罪人,是别人找上他。时, 白小驰揉着眼睛拖着一只大大的长耳兔玩偶走 了出来,睡眼惺忪的用英文问道:

    “我爸爸昨天没回来吗”陆骋眼神一暗,站了起来,示意保姆带他, 道:“你爸爸有事,很快就回来了,你乖一点。” 说完带着助理走了出去,助理问道:

    “陆总,我们去哪里”

    “找镜书清。”陆骋不想再拖了, 多一分钟对白寻洲来说都是伤害。 助理愣了一下,没敢多说什么。镜书清昨天喝多了,这会才六点, 蜷缩在床上睡成一小团。 就在此时他察觉到一阵火辣辣似乎要将他撕了的视线。 这个视线他太熟悉了,他睁开眼睛还没起来, 就连人带着被子被陆骋提了起来。 灯光刺眼,镜书清被刺得睁不开眼睛,拧眉:

    "什么"

    “你真的还能睡得这么安稳吗!” 陆骋狠狠的把他砸在床上。 哪怕床再软,镜书清也被摔得七荤八素, 一来一回猪也该醒了。 他火大,一脚踹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病!”脚踢在了陆骋毫无防备的右腰, 他一阵刺痛,挥着拳头就要冲镜书清下去。 拳头带着风停留在他脸颊仅仅一厘米的距离外停了下来。 陆骋咬着牙,低吼:

    “我再问你一遍,白寻洲在哪!!!镜书清简直莫名其妙, 人不见就来他这儿找。 他看着疯狂的陆骋顾不得难过,只觉得讽刺, 道:

    “你找我要什么人 万一他背着我又得罪了什么人呢” 陆骋看着他眼底的不屑, 这个高高在上不把白寻洲当回事的眼神彻底激怒了陆骋:

    “好样的镜书清,不说是吧你他妈别后悔!”说完转身离开,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巨响。镜书清一大早先是被破门而入,再又提又摔, 昨天喝的酒在胃里翻江倒海, 他一个控制不住抱住马桶大吐特吐了起来。吐完他的五脏六腑也顺便移了位, 难受他生理泪水都冒了出来。 缓好一阵之后,他才把陆骋的话捋了一遍, 淡眉拧着,白寻洲又不见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汩。打电话过去听到他旁边的娇媚的声音, 手机微微拉开了一些。 确认不是钟汨镜书清就不管了, 陆骋不是第一次发疯,也已经习惯了。 他想到最后陆骋抛下来的话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许是昨天没休息好。镜书清难得请了假在酒店睡了半天。

    下午回公司的时候开了个会, 临近年底了各个部门也开始严查, 让手下的人都注意一些,别做错了事。结果刚说完,第二天镜氏就出事了, 准确的说是镜氏江南分公司出事了。 等税务局拿着他偷税漏税的证据抛在他面前的时候镜书清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人就已经被带走了。听到律师说出金额的时候镜书清脸色瞬间下去了 ,整整逃了二十亿的税。

    已经构成了犯罪。书清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会偷税漏税, 他想到了陆骋。 那时候陆骋为了 白寻洲对他示好的时候接触了镜氏的账, 那时候他要是自己查, 第一时间补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可他没有,他无理由的相信了陆骋, 哪怕知道对方突然的亲近肯定有目的, 但是他还是相信了他。天真的以为陆骋真的喜欢上了他。因为他的天真,给了陆骋机会, 只要接触到了账目, 那么接下去的所有盘根错节的事情就太简单了。 , 想到这一切都是陆骋一手造成, 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满心满眼都是绝望。事情出得很突然,新闻曝光得也很快, 一时间镜氏假原料的风波过去, 又迎来了偷税漏税的打击。镜氏的股市降到了历史最低。镜父反应过来去处理的时候也暂时顾不 上镜书清,先把大局稳下来。 处理偷税漏税这件事情虽然不算太难, 可也需要一些时间,再加上所以的东西几 乎无懈可击,这一记闷亏只能硬生生打下来。镜书清在拘留所里心急如焚, 短短一天时间里嘴里就被急上了泡。 第二天夜里警局里被关进来一个醉汉,浑身 酒气一进来就让镜书清感到烦躁不已。 他闭上眼睛坐在硬板床上, 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 只希望别再有什么坏消息了。可那醉汉却不让他好过, 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露出一口黄牙大舌头道:

    “哟,现在拘留所都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还给送女人。” 说完伸出手去试图碰镜书清的脸。眼睛头扭到一边:“滚!”那醉汉不怒反笑,哟嚼的笑了一声:“还挺辣! 来爷疼疼!” 边说手边往镜书清身上摸。镜书清的手还铐着,只能用脚踹了过去。醉汉被这一脚踹得不轻,哎哟哟的喊了起来。声音很大,可这会已经是深夜, 拘留所的人累一天了,这会都在打盹, 而清醒的也都出去处理其他时间, 所以根本没人听见。醉汉恼羞成怒,又见镜书清的手被铐行动不便, 于是极其龌龊的笑了一下, 爬起来搓着手朝镜书清走过去。镜书清脸色一变,站起来躲到角落里:

    “你别乱来啊,这是拘留所,你敢在这撒野”

    “还有什么是爷爷不敢的” 醉汉哈哈哈的笑着,脚步一步一步的接近。 镜书清努力稳住情绪, 面对这样失去理智的醉汉他后背出了一身 冷汗,怕这个人真的会做出什么:

    “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 你要钱要美女出去了我都给你找,成不” 那醉汉却是油盐不进,理都没有理镜书清。他被踢了一次学聪明了, 过去找准机会一下压住了镜书清的腿, 一只手将他的上半身卡在角落里, 一只手则是掰镜书清的脸。镜书清细腻的皮肤让他呼吸一下变了, 嘟着一张嘴朝镜书清亲去。 镜书清猛地撇过头, 那醉汉却直接在他脖子上放。 他恶心坏了, 颤抖着呼吸张嘴狠狠咬在醉汉的耳朵上。 一瞬间口腔里血腥味浓重。那醉汉低吼一声松开了镜书清, 捂着耳朵嚎叫,镜书清双腿发软滑到地上。 那醉汉的眼神彻底狠了起来, 走过去抓去镜书清的头发往墙上撞, 一下一下的闷响似乎要将镜书清撞死在这里。伤害的同时嘴里手里都不老实, 手撕开镜书清的衣服:

    “于噪你妈你个, 我今天非得弄你不可!” 镜书清脑袋被撞在水泥墙上,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几近晕死过去的时候终于惊动了警察。醉汉这才被拉开。书清满脸是血,他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他拒绝了警察的清洗, 只是让他们把手铐解开。自己拢好衣服然后一下一下混着血用力擦着被醉汉亲过的地方。 直到脖子,上全部被红色的血裹满他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再一次拒绝了工作人员。他要记着这些痛,记住这些教训,然后不再犯。想是这样想,眼泪却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镜书清蹲坐在角落里, 顾不上裤子上已经落了灰, 也顾不上还有人, 委屈而又倔强的用掌心一下一下擦去不断决:堤的眼泪。 他第一次爱一个人, 用尽自己所会的方法不计后果的去爱一个人, 就落得如此下次,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