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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彻底无法控制呢。

    杰森记不太清楚具体的那一天是什么日子了。

    只是还记得那是夏天中的某一天,天气很热,到了傍晚时分也没能带来一丝清凉。

    他们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并熟练地进门准备为凯瑟琳收拾吸完毒后的烂摊子。

    他们已经试过全部方法了。

    切断她的毒品来源,在她毒瘾发作时捆起来扔到淋浴头底下。

    可是,这都没有用。

    每一次,凯瑟琳都会用她凄厉的叫声和疯狂自残来让两人束手无策。

    所以,他们只能让她继续做一只被毒品控制的虫。只不过时常会注意她毒品的用量,好让她不把自己玩死。

    只要她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那一天,连这点基本也守不住了。

    尸体的臭味从浴室里飘出来时,杰森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瞬间僵在原地,失去了进去的勇气,胃部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耳边传来血液倒流的声音。

    jan从他旁边走过,进入浴室。

    他知道他会看到什么。

    一具泡在浴缸中的尸体,和满地的注射器。

    他应该去阻止他,像往常一样陪在他身边。

    但是他就是该死地失去了进去的勇气,甚至都无法移动那么一步。

    噩梦就像恶心的沼泽一样,妄图将他整个包裹。

    杰森甚至感觉到泥土灌入了他的鼻腔,填满他的肺,因为他已经无法呼吸了。

    “妈妈”

    男孩痛苦的咆哮传来。

    不,他得进去。

    杰森动起脚步。

    他将男孩拥进怀里,强硬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身上,捂住眼睛,哪怕这根本没有多少作用。

    但是他仍执拗地用这微弱的方式保护男孩。

    “这么大剂量的毒品不是她能从药头买到的,”杰森觉得自己现在的声音冷静到可怕。“大概是她拿的帮派用来交易的东西”

    杰森的视线转到凯瑟琳兴奋到睁大的眼睛和微张的嘴唇上,他的小拇指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他在害怕。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货主很快就会。”杰森咽下喉咙中的梗塞。

    男孩在他怀里颤抖着身体,杰森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疼痛。

    “我以为这一切能阻止的”男孩的声音闷闷的。“你告诉了我未来,结果威利斯没赶上,妈妈也没能守住我不明白。”

    “我们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杰森知道自己的话语很苍白,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这儿那个偷了我们货的婊子就住在这儿妈的我要让她知道动了我们货的下场”

    杰森的手微僵。

    或许他可以先教训一下他们再离开。

    不,也许他可以杀了他们。

    这是他们应得的,毒品是不该是出现在这世上的东西,起码不应该被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卖给孩子和妇女。

    对,也许他该杀了他们。

    恶魔的低语在杰森耳边响起。

    “我们走吧,这房子大概是也守不住了。”

    男孩的声音拉回了杰森的思绪。

    “你先离开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你要教训他们”jan抬头看着杰森。“这没用的,打跑了一次他们还会回来的。黑帮就像讨人厌的鬣狗,不咬死你是不会放过你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至少我能出一口恶气,而且,凯瑟琳的身体我们还得带走不是吗”

    他当初没能守住妈妈的尸体,至少这次得做到。

    “等我一会儿。”杰森摸摸男孩的头,随手摸走一把刀,走了出去。

    而门外已经破开门闯入的男人们,看到的便是头戴红色头罩的奇怪男人上下抛接小刀的诡异场景。

    “喂,你们的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们进人家房子要先敲门吗”杰森轻笑出声。

    而jan,他单独留在浴室内。他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崩溃哭泣,也没有被吓到惊慌失措。

    他太冷静了,这或许是犯罪巷孩子特有的性质吧。

    “再见,妈妈。”jan轻声说道。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失去她的。

    这没什么,他知道自己总会失去一切,这里的孩子不值得拥有任何东西。

    可是

    浴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胖猫身上沾染上血迹,而外面已经躺倒了一片人,他们抱着受伤的部位哀嚎。

    这是他仅有的了,而他不想再失去这个。

    “走吧。”杰森抱起浴缸中的尸体。“我们得把她安置在哥谭公墓。”

    那不是好去处,但他们也只有这个选择。

    “嗯。”jan牵住杰森的尾巴。“你也会离开的,对吧。”

    他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