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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隆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刚刚的那句话几乎用尽他全部的气力。

    他紧张得脊背绷紧,手死死握紧刀柄,那双眼睛更是仿佛着了火一样的灼烧着她,像是死刑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如果不能跟她之间有个了结,那他将永远困住在那个梦里。

    众人惊讶地看着情绪失控的索隆,很是意外。

    “你真的很烦人。”

    真是够了,算她求求了,能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找她茬。

    让她安安静静离开不好吗?

    白芷不爽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告辞。”

    留下一句嫌弃之语,她直接不留情面的走了。

    索隆的脸色更难看了,周围阴气沉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的戾气。脸上露出几分掩盖不住委屈的惆怅,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凄怆之情。

    “你击败了我的自尊,那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海浪打在停泊的暗礁上,哗啦啦悦耳的海声却无法盖住这充满愤怒的言语。

    歇斯底里的话让白芷愣住,向前踏出的脚停在空中,收回又放下,原地不动。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鼻息里哼哼几声暗哑的轻笑,像是听到最为滑稽的笑话,慢慢的,轻笑从她声带里震开,演变成哈哈大笑。

    声音越笑越大,她一手捧着肚子乐开了花,一手擦拭渗在眼角的泪水。

    “笑死了,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输了就一定要拼命赢回来。”

    她缓缓转过身去,不屑的看向还在愤怒的男人。

    人在生命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活着已经是用尽全力,自尊?这又算的了什么。

    为了活下去她被人哄骗当鼎炉,为了活下去她不择手段利用别人,这不都是修真界的活下去的法则吗?

    “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心慈手软,你有机会站在这里纠缠我吗?”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哪里,笑的放肆,笑的不顾一切,笑声让男人有点无地自容,不由得更捏紧了刀。

    如果自尊能比生命还宝贵,她又是算什么呢?

    “所以我才说,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白芷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死寂,喃喃自语,似乎在咀嚼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在我的世界里,除了赢就只有死。”

    塞禾春岛的天空灰蒙蒙的,明明是个大晴天,可是暗礁上的空气浑浊的像是阳光从未光顾到此,严寒的风刺骨的扑打在人心上。

    索隆深皱眉头,沉思:“我现在还不能死,我的约定还没有完成。”

    “是么?”白芷抿嘴一笑,轻蔑的撇过眼神,一言不发踱步而去。

    他的话苍白无力的让人感到讽刺,明明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自尊,转眼之间就被任意抛弃,那般脆弱。

    “嗖--”

    寒风中,一道黑束急速地划破空中,优美的弧线落在尾巴处。

    一把黑身短刀突地驰过她侧脸颊,飞落在眼前,牢牢定在前方的岩壁之上,她上前拔出短刀,仔细的端详一二,不解的转头望去。

    男人正严肃地看向她的眼睛,在所有人面前,高高举起自己的三把刀,他嘴角上翘,硬朗的下颚高高抬起,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等我有天成为了大剑豪,我再来找你。”

    长相凶恶的五官因为那抹笑,顿时变得痞气十足,上昂的声调那样得信誓旦旦:“只有那个时候,我才可以死。”

    男人左耳上,三只水滴状金色耳坠闪出耀眼的光芒。她不禁有些看呆了,有那么一刻,浑浊开始退散,空气里照射出缕缕阳光。

    “那把刀,就是我与你之间的约定。”

    目光相交闪动间,他深邃得宛若寒潭的眸底,似乎泛起丝丝缕缕异彩,复杂又微妙,难以让人察觉。

    脑袋突然蒙了一下,她无意识地点点头,“哦”

    他抬头,又看了看手中竖立的刀尖,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涨红着脸,拘禁地又道:“我,罗罗诺亚·索隆在此立誓,等完成约定成为大剑豪,便与白芷发出生死之战,以刀为约!”

    刀尖在众人瞳孔里晃动,她傻傻地看着岸边的男人,第一次认为,他也不是那么让她讨厌。

    回过神,她很快转移了视线,假装自己咳嗽,用手掩盖了尴尬:“咳,随你便吧。”

    “这刀我收了。”

    草帽一伙注视白芷离开,等到再也看不见那抹身影,众人才转移视线,专心为登岛做好准备。

    “大家先等一下,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