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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的谈话,到最后也没个结果,谁都没法说服谁,后来还是段澄自己笑着摇头,“遇到再说吧。”

    严清想说,已经遇到了。

    但是想到自己的情况,话到嘴边,还是失落的低了头,轻声叹道,“那就希望你都能如愿。”

    段澄没再说话,难得的朝他行了礼,转身出去了。

    给不了,那便算了。

    秦霄不知为何明明出来时看起来极亲近的两人,从回程就开始不对劲起来,严清大多数时候都低头看着书,段澄也没多话,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认识的那样拘谨守礼。

    回去的时候段澄说马车里闷,自己骑了马,严清也没有阻拦,只在马车里坐着看书。

    “药才用了这几日,我看你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

    柳如涵心知肚明,也不打算再提,严清点了点头,秦霄在旁说道,“这下该有人要着急了。”

    一语成畿,来时只用了小半日,回去的时候却状况频生。

    马车不知怎么突然坏了,还没修好,又突然变天。

    这个季节一变天就冷起来了,一群人在树下生了火取暖,段澄穿得单薄,手脚冰冷的靠在火堆旁,“扬州这天气好奇怪,早上还好好的,一变天就这样冷。”

    说着还打了个喷嚏,她昨夜折腾的今早起来本来就有些不适,这会又吹了半天风,感觉更严重了。

    严清见状转头跟银月说了什么,银月匆匆去了。

    “看样子大雨快来了,附近可有地歇脚?”

    问话的是同样冻的脸色发白的秦霄,柳如涵点了点头,“不远有家驿馆,我已叫人过去打点了,马车修好便过去。”

    严清不能骑马,大家只能等着。

    银月捧着件墨色披风到了段澄面前,“姑娘穿着吧。”

    段澄冷的都发抖了,也没考虑别的,披到身上才发现披风比女子的披风大很多,这显然是严清的。

    她看向严清,严清却只是低着头专心烤火,段澄把披风拢紧了一些,果然暖和了不少,他从今日起来就不似之前那样待自己,段澄有些放了心,却又音乐有些不悦,一颗心就像被架在哪里,怎么都不舒服,现在披着他的衣裳,那颗心突然像是落了下来,这样想着,嘴角也有了些笑意。

    雨来的很快,黑压压的,几人还未到驿馆便是倾盆大雨,马车再防雨,还是禁不住这样的大雨,下车时几人身上都湿了。

    严清的脸色也很不好,大家都顾不上自己,忙着照料他。

    直到人泡进热水里,段澄才长长送了一口气。

    “我没事,”严清催着她回去,“你今早起来脸色就不好,快点回去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

    昨夜为什么会着凉,严清一想便明白,心中更过意不去。

    段澄替他把了脉,又去熬了姜汤,看着他喝了,这才顾得上收拾自己。

    驿馆处在官道上,突遇大雨,驿馆住满了往来行人,段澄不放心严清,昨夜药浴后最忌见风,严清今日又是吹风又是淋雨,她着实担忧。

    段澄匆匆忙忙的,她在外行走,带的换洗衣物就那几件,今日穿的是前日穿过的蓝色绣花一群,长发拿支玉簪挽着,蒙着面纱匆匆出了房门,因是临时过来,严清又不许打扰原本的住客,一行人住的都不挨在一起,段澄住在一楼,大厅里挤满了人,段澄出门望了一眼,想了想又回屋拿了佩剑,上楼往严清屋子走去。

    经过大厅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她转身躲过,还没来得及拔剑,只见对面跳出来一个红衣的窈窕女子,腰间别着条鞭子,一头长发高高束在头顶,意气风发的笑着。

    “小橙子!”

    见是熟人,段澄松了口气,说道,“玉姐姐怎会在此?”

    这位是西北望族中人,姓玉,单名一个璇字,她家做的是药材生意,段澄在西北时与她有些交情,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她。

    玉璇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段澄,“往扬州送批药材来,本来今日就能进扬州城的,没想到遇到大雨,怕药材受潮,就先来此避避了。”

    段澄是医女,这位是真正的侠女,玉家是西北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玉璇深得家门真传,武艺极高。

    “我稍后再与姐姐说话,”段澄着急要走,“我还有事。”

    看她提着药箱,行色匆匆的样子,玉璇也没有阻拦,段澄上了楼,不经意往下看了一眼,大厅里除了玉璇一行人,还有很多人,或坐或立,是客商打扮,却个个是练家子。

    “无事,我下去看看。”

    柳如涵从屋内走出来,同样望着楼下,段澄能看出来的,他们怕是一进屋就察觉到了。

    “嗯。”

    段澄进了屋,秦霄这才出来,与柳如涵一起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