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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府,掌管着的是京畿要地。

    与其他州郡的府衙相比,应天府不仅气派得多,而且还很有油水。

    皇城之侧,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和富商大贾犹如过江之鲫。

    当了他们的父母官,无论是捞点油水,还是行个方便,倒都易如反掌了。

    虽说好处不少,可应天府的衙门也是麻烦最多的。

    总说侯门深似海,京城便犹如一座巨大的府邸,其中形形色色岂止如海。

    这京城之中,随便拎起一人,难保就不是哪个侯爷的公子,或是皇室的血亲。

    每当审起案子的时候,应天府的高府台可别提有多头疼了,往往后院送礼求情的人还未走,前院为防徇私的便已来,真正是老鼠钻风箱,左右为难。

    可最近的应天府虽没有遇到这样的麻烦事,却碰到了另一件更棘手的问题。

    前两日应天府下辖的西山一带,有农户报上案来,说有怪物出没,伤了不少家畜。

    高府台自诩爱民如子,第一时间便派了手下的衙役前去查看,可谁知与那怪物撞了个正着。

    那怪物生得邪性,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派去的衙役不仅无功而返,还各个负了伤。

    本来应天府的衙役就没有什么功夫,碰到这种事高府台也是束手无策,他不得不向金吾卫求救。

    高府台与梁银卫私交甚好,便将此事告诉了梁银卫。梁银卫一听,二话不说便应承了下来。

    这护卫京师本来也是金吾卫的职责,梁银卫拍着胸脯告诉高府台,这是包在他的身上。

    对于金吾卫的身手,高府台还是很清楚的,于是便与梁银卫约定了日子。

    而此时的高府台便正在应天府的堂上踱着步,等着前去请梁银卫的官差。

    “大人,大人!”

    随着一阵呼喊声,高府台脸露喜意,急忙朝着府门走去。

    “哎呀呀!梁老弟,我可是把你盼来了。”

    他看着骑着白马的梁银卫,热情地打着招呼。

    高府台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看了看梁银卫带着的人,当他看到只有四五人时,脸色便微微一滞。

    梁银卫翻身下马,抱拳问候了一声。

    可高府台却将他拽到了一旁,满脸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兄弟!这怪物非同寻常,伤了我十几个兄弟,你就带这几个人,恐怕……”

    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但出于对金吾卫的尊重,他并没有继续讲下去。

    梁银卫笑了笑,脸上不见一丝担忧,他拍了拍高府台的肩道:

    “放心吧!我们金吾卫的功夫你还不知道?”

    那高府台连连摆手,急切地说道:

    “不是不放心,而是不可轻视呀!周捕头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就连他也被那怪物生生打断了两条肋骨,现在还卧床呐!”

    听到此言,梁银卫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周捕头他是知道的,功夫确实可以,虽然比不少自己,可也比一般的铜卫要厉害些,如果连他……

    不过,想来有自己坐镇,倒也不必怕那怪物,只是自己带的这些兄弟。

    他转身看向了自己手下的铜卫,眼睛却落在了郑华的身上,心中不禁一紧。

    “好吧!我先带我的人赶去西山,你派人去金吾卫找李金卫,告诉他我们的情况,让他派人来增援。”

    听到梁银卫此言,高府台松了口气,他生怕梁银卫执意只带着四五人前去,重蹈覆辙事小,要是有个伤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府台不知道的是,梁银卫心底是不愿去搬救兵,可当他看到了郑华时却改变了主意。

    他想起了李金卫的嘱咐和他那粗暴的脾气。若是真有个闪失,估计李金卫能扒下他的皮来。

    “梁兄,你带着人先去,见到怪物切勿与它缠斗,我亲自去金吾卫找李金卫,让他多派些人手。”

    高府台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叮嘱了一番便立马朝着金吾卫的衙门赶去。

    梁银卫招呼着兄弟们翻身上马,朝着他们挥了挥马鞭,一行六人便朝着西山疾驰而去。

    西山位于京畿的边缘,其山势绵延不绝,一直朝着临近的州郡蜿蜒而去,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梁银卫一行人快马加鞭,接近正午时分,才堪堪到了西山的边缘。

    此时已算是初夏了,西山的树木繁密茂盛,远远望去,绵延的群山如同一条绿毯一般,横铺而去。

    行至入山处,便已有人等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