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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一提醒,陈新知也是有些恍然。

    是呀!自己的担心简直是毫无道理。他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思忖,自己可是书香门第,而且还是会试头名,论诗词造诣恐怕同龄人中鲜有能及。

    而对面这人不过是金吾卫的喽啰,比起杀人手段自己或许不及,可若是诗词歌赋,难道自己还能输给他?

    一想到此处,陈新知瞬间信心陡增,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郑华,开口道:

    “好!就按你说的,我若输了,便拜你为师,可你若输了,也得拜我为师。”

    他陈新知可不傻,自己输了要拜师,那郑华输了,难道拍拍屁股走人了事?

    司马金卫忧心忡忡,因为他对郑华实在没有信心,可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一边喝酒一边摇了摇头,心中想到一条下策,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便强行带着郑华离开,难道凭这几个读书人还能拦住我不成,等到了金吾卫的衙堂,让李狗熊去护犊子。

    此时的郑华并没有功夫理会司马金卫,只见他看着那陈新知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头一摇,陈新知几人只当是他不同意,可谁知下一秒便看到郑华将两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摇地吟诵了起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不就是珍惜时间的诗词嘛!这能难得到他,郑华故意把语速放的慢了些,音量调的大了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吟诵而出。

    那陈新知听着郑华所背的诗句,眉头紧锁成了一团,直待郑华诵完最后一句,他已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嘴中不断喃喃重复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诗像是一把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犹如失神了一般。

    “好诗!妙诗!”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频频称赞。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酒楼里的人们全都喝彩了起来,甚至有几人手中端着酒杯便走到郑华身旁,要与他共饮一杯。

    此刻酒楼里的众人看着郑华的目光哪里还有先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敬佩。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的司马金卫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愣住了。

    看众人的反应,这小子作的诗似乎不错,难怪那什么狗屁会试第一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心中这样想着,紧紧捏着的拳头也缓缓松开了,然后心中便是一阵暗爽。

    “好小子,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才情?”

    司马金卫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然后也吆喝了起来,加入了众人的热闹中。

    而反观此刻的陈新知四人,个个都是灰头土脸,那还有刚才挥斥方遒的模样。

    其余三人倒还好,只不过是被打了脸,可陈新知刚才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夸下了海口,输了可是要拜郑华为师的,此时他的脸色犹如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胀得很是难看。

    陈新知身旁的一人看着他的面色,忍不住开口道:

    “子文,你说这诗会不会不是他做的?”

    陈新知咬着牙摇了摇头道:

    “我自幼饱读诗书,家父更是酷爱诗词,若是有如此的绝句,我又岂会不知。”

    说着他垂下脑袋,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郑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看到陈新知的模样,他倒并未逼迫,反而是走回司马金卫身旁,低语了几句,两人便起身离开了。

    “子文,子文,他俩走了。”

    一旁的朋友看着悄悄离开的两人,连忙开口道。

    陈新知抬起头来,果然看到桌子旁空无一人,只见他双手捏拳,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多时,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从他的口中传出,而后只见他也不顾众人呼唤,失魂落魄地走下了酒楼。

    “郑华,我说他不是答应拜你为师了吗?你为何要一声不响地离开,让他在那里行了拜师礼,也能灭灭他的威风。”

    司马金卫皱着眉头,他本想着要看看那陈新知拉下脸皮的囧样,可谁知却被郑华早早地拽了出来。此时的他心中有些不爽,这热闹凑了一半,到高潮却不继续了,怎能不叫他埋怨。

    郑华笑着摇了摇头道:

    “司马金卫,这陈新知本就是个好强要面子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非要和我打赌。”

    “我若是刚刚在酒楼真叫他给我行拜师礼,对他而言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也确是个才子,只是心智不成熟,我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呐!”

    听着郑华所言,司马金卫倒有些吃惊,他忍不住啧啧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