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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马车上,行不多时便到了陈府。

    陈府的位置倒也不错,院子看上去也算气派。大学士毕竟是正二品的官职,算起来俸禄该是不低。

    郑华跟着那人朝着府中走去,却是满脸的忧心忡忡。

    在来的路上他便一直思索着如何才能让陈新知恢复,可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郑华这样盘算着,已然来到了堂上。

    只见正堂上坐着一人,穿着一袭灰色长衫,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在来回踱步。

    “老爷,我把郑公子请来了。”

    听到此言,那人抬起头来,看向了郑华。

    看来此人便是陈新知的父亲,陈颖大学士了,郑华这样想着,拱手行礼道:

    “在下郑华,见过郑大学士。”

    他表现得很有礼貌,毕竟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也并无不妥,现在看到人家的老爹,他觉得还是应该客气一点。

    陈大学士看着郑华,抬手回礼,然后请他坐在堂上,一杯香茶也立马端到他的面前。

    到底是诗书簪缨之家啊!郑华忍不住感叹道。

    “郑公子,想必你已经知道邀请你到府上的缘由。”

    陈大学士开口,声音虽是四平八稳,可脸上却满是苦笑。

    “小子唐突了,那日与令公子在酒楼只是玩笑,没想到竟会有如此。”

    看着他的模样,郑华开口先带着歉意。

    陈大学士摆了摆手道:

    “你们那日的事情我也大致都晓得了,并不是你的过错。”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我这做父亲的难免溺爱了些,加上他有些小聪明,便时常得意忘形,自诩为文章第一,实在让老夫汗颜呀!”

    这就是格局呀!

    听着陈大学士所言,郑华由衷地佩服,虽不知他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但其胸怀却可见一二。

    只听他继续说道:

    “子文这孩子,从小便锦衣玉食,一路也是顺风顺水。说实话,我虽替他骄傲,可也为他担忧呀!”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郑华,缓缓说道:

    “一个人若是不摔些跟头,是很难成长起来的。”

    郑华听着此言,却不知如何应答。人家老子说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自己跟着赞同,似乎有些不知好歹。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

    “陈大学士,不知令公子的病症?”

    陈大学士摆了摆手道:

    “不用这样叫我,你与子文年龄相仿,唤我伯父便是。”

    看着郑华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道:

    “子文的病症我找郎中看过了,却都查不出病因,他一直口中念叨着恩师……”

    说道此处,陈大学士的目光看向了郑华。

    郑华看着陈大学士的目光,顿时苦笑了起来,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道:

    “伯父,那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令公子满腹经纶又高中会试,我怎么不知深浅,让他来当我的弟子。”

    为人要能屈能伸,这是郑华自来到这大夏国便一直牢记在心的道理。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尚能封将点兵,何况是他郑华。

    果然,听到此言,那陈大学士的目光变得又柔和了几分,他摆了摆手道:

    “此事以后再提,现在还请郑公子跟着我去看看犬子。”

    说完,陈大学士便站起身来,郑华也连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还未走近,郑华便听到一间屋子中传来了凄凄惨惨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听上去很让人揪心。

    郑华听着那哭声,偷偷瞄了眼一旁的陈大学士,只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老爷!”

    门口站着的仆人看到两人,立马躬身行礼道。

    陈大学士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郑华开口道:

    “郑公子,有劳了。”

    郑华点了点头,也不怠慢,朝着那屋中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灯光有些昏暗,他定睛细看,只见一个身影软绵绵地靠在床榻上,一边哭泣一边不知念叨着什么。

    地上则扔满了一张张的废纸,上面似乎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