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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跟林梦夕一起去上学,走到楼梯口,正好看到尹文哲靠在墙上。尹文哲看到我,眼神复杂的样子。我没打算跟他打招呼,便当做没看到他似的跟林梦夕走上了楼梯。

    走了几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白依瑶。”我想着人家都叫我了,再装作没看到那就不仁义了。于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尹文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的林梦夕,皱了皱眉头,咳了一声。

    我马上心领神会,说道:“梦梦,你先上去吧,免得迟到了。”

    林梦夕好奇的看着我和尹文哲,她的眼神仿佛正从四面八方扫射着我和尹文哲。“你不去啊?再说咱两迟到总比你一个人迟到好。”

    我瞪了她一眼,使劲的跟她使眼色,“喂,你这哪门子歪理啊。再不走我诅咒你每次看聊斋只能看片尾曲,英语考试永远是倒数第二,还有.”

    “慢着,别诅咒了,这诅咒太狠毒了,我马上走。不过,你们讲了什么,可要告诉我啊。”说着奔上楼梯去了。想我告诉她谈话内容,不如她直接在我身上按个监听器好了。

    尹文哲看着我,神情更复杂的说:“依瑶,这几年难为你了。”

    我知道他说的难为是什么意思。他高中整天和程筱莹一起出双入对的,想必是他觉得这些让我难为,心里难受了。他不知道我当初时怎么熬过来的。除了学习,每天就如行尸走肉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学习上。只有身体上累了,才能忘记些心上的痛。我当时就像轻飘飘的蒲公英,飘了好久,哪都找不到找落点。这些,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呢?

    我最终还是故意问他:“哦,有什么难为的?”

    突然发现他脸上略有一丝不安和内疚,他小心翼翼的说到:“依瑶,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心里难受。”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说的话,靠在他对面的墙壁,望着头顶发白的天花板说:“我记得高中整整三年,你只跟我说过一句话,就是那几个字,你记得吗?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了三年”

    话还没说完,尹文哲从对面缓步走来,神色凝重。由于他个子高,我不得不仰视看着他。他便低头看着我,眼睫毛自然的下垂,他眼睛里的瞳孔,黑的如墨色一般,仿佛有种魔力会把你吸进去。

    他缓缓开口,说道:“依瑶,对不起,当初”

    多少年了,才等到这句对不起。或者我并没有等,因为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是奢求。我并不想听他讲什么当初,觉得一切都是徒劳,无论如何,都回不了当初。泼出去的水收得回吗?断了线的风筝飞的回吗?败了的花挽回得了吗?

    于是我立马打断他的话,冰冷决绝的说:“当初再怎样都过去了,我不想听如今的任何解释。如今的解释也无法解释当初,没事的话,我先上课了。”

    我此刻的心,不知冷暖。但我决定离开这,正要移动步伐,他却向前迈了两步步伐,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抓得那么紧,好像恨不得能把我揉进血液似的。他的手按在我的肩膀我还能感到一股寒气和一阵冰冷。我看着他如此俊美的脸,却略显消瘦。他略带急促的呼吸,我能感觉到。他那么高,呼出的二氧化碳时不时在我额头散开,有种暖意。我觉得我都快被这种暖意冲晕了头脑。

    两人呆呆相望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上去了。”

    他这才醒悟过来,有所反应,缓缓靠口说:“依瑶,其实我.”他说到“我”字的时候,刚好铃声响起了。这一刻,我明显感到他脸上的失落。大概是因铃声打断他的话,没能跟我解释而失落吧。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上课了,你也回去吧。”说着我从他的双手挣脱开来,完全没有再留意他的任何表情,小跑上了楼梯。上了楼梯,从转角处看到他还是呆站在那,似乎不知所措。

    我轻声叹了一口气,他马上有所感应的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一丝难过和温柔。我皱了皱眉头,不知所措的转身跑开了。

    我跑进了课室,进去后,却久久找不到我的座位,才发现走错课室了,便在嬉笑声中走出那课室。之后,幸好还是找对了课室。这才恍恍惚惚的坐到位置上。暗想着:幸好打铃了,这铃声早不响,晚不响,响的正是时候,我就是不想听他的任何其实。

    之后的这节课,我依然在神游着,觉得老师所讲的每一言每一语都丝毫不影响我的神游,就怕我影响了他。恍惚了一节课,终于听到熟悉的铃声。

    这时,老师还刚收拾好课本,前脚踏出可课室门,后脚还没踏出课室门。林梦夕就以极速向我奔来。期间,看着她碰歪了一张桌子,撞倒了一堆书,弄掉了几只笔,她背后的同学正以仇视的眼神盯着她看。仿佛经过了千山万水和火星碰地球的激烈,林梦夕终于奔到了她的终点——我的身旁。

    我跟她讲道:“你下次过来能不能镇定点,要不他们也会很不镇定的。”我指了指那群正以仇视的眼神盯着她看的同学。

    林梦夕赶紧回过头去,双手合十,向他们鞠了二躬,表示歉意。但她回过头,马上又奔向主题:“小依依,尹文哲那家伙跟你讲了什么啊?快告诉我。”

    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琢磨着要是告诉你这个大喇叭还不全世界都知道,于是我决定隐瞒实情,向她透露虚情:“他没说什么啊,他每次讲话要么被我打断,要么被铃声打断,我也不知道他想讲什么。”

    原以为林梦夕的提问会就此打住,没想到她想到了另一个亮点:“那你用什么话打断他的话啊?”

    “中国话。”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她马上急起来:“不是啦,我还知道你讲普通话呢。问题是你跟他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