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屋里的暖气温度调的很高,又热又燥,烘得丁零满脸通红。

    她身上穿着程潜的大卫衣,脚上套了双珊瑚绒棉袜,半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似睡未睡。电视里放着哪个电视台播的偶像剧。

    她打了个哈欠,抬手用手背抹了眼眶里的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是最后地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手机突然响起来,丁零被吓了一跳,赶紧攀着沙发背坐起来找她的手机。

    手机放在餐桌上,桌子上杯杯盘盘一片狼藉。那天代跃明来过之后,丁零就跟阿姨说了声不用来了,每次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屋子里有响声都会让她好一阵紧张。既害怕是有人闯进来了,又总觉得是不是程潜回来了。心脏一天天上上下下非常不健康,索性不让阿姨来了,吃的东西她自己对付两口没关系,天天心里来来回回拉警戒实在是受不了。

    丁零拿起电话来看,是程潜。多日来掩埋在心底的期望化作兴奋破土而出,她马上接起来。

    “喂!”

    “喂,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程潜的声音懒懒地,很放松的样子。

    “嗯我好像睡着了,没看手机。”丁零看看落地钟,正好两点一刻,她在沙发上呆了五六个小时了。

    “睡午觉吗?之前没怎么看你睡过午觉啊!”程潜那边传来很轻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不是午觉,是上午觉。”丁零有点心虚。

    “你又通宵了?”程潜有点生气。

    “嗯”

    丁零开了免提,打开微信,想看看程潜给她发了什么消息。

    “你过年回家吗?”程潜在电话里问。

    “不回。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不想回。突然觉得这次出差的这个地方环境挺好的,想问问你要不要来这边过年。”程潜的声音恢复了原先的慵懒。

    “都有谁一起啊?”丁零问。有钟青吗?她想问。

    “就我们俩,你还想有谁?”电话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嘴巴靠近话筒,“阿叶!”

    丁零呼吸一窒,接着猛然抽了一口气。

    “嗯”她轻轻出声。

    “什么都不用带,机票我给你订,人过来就行了,其他的到这再买!”

    其他的?包括什么其他的?丁零脸上烧起来,不自觉地绽放出大大的笑。

    ----------------------------------

    天气很晴朗,阳光也很灿烂。丁零靠着窗户从飞机里往外看,云层很薄,很稀,像棉花糖机角落里留下的零散的糖丝。太阳斜斜地打在她脸上,丁零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慵懒。

    走出候机大厅以后的丁零扑在程潜灰色的呢子大衣里,闻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几乎要哭出来。

    丁零穿得像个大棉花团子,被程潜的大手牵着,踩着雪,一步一步进去酒店里,上到房间里。

    屋里很暖和。丁零穿着薄毛衣,被人握住手脚拥在怀里,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大雪纷飞。

    她此刻很庆幸自己手脚冰凉的毛病,程潜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握着她的脚,热量从皮肤相触的地方钻进去,爬上去,在心里住下。

    夏日的凉爽,冬日的温暖,都是让人重生一样的安全感。

    程潜一下一下握着她冰凉的手脚,脸贴在她的头上,把她包在怀里,两个人一晃一晃的。外面越冷,里面越暖。

    “想我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