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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惊鹊大脑不太清醒,一时间未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是忽然觉得颈间发痛,本就生着病,是越发觉得难受了。

    “你弄疼我了……咳咳咳!”

    可那颈上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了几分,裴骞面色阴鹜,偏头冷笑:“朕怎么就不知道……闻太子这么会乞怜?”

    但凡不是重生了一回,裴骞是万万见不得闻惊鹊悲怯的,可如今见他低吟,只觉心中一阵快意,毫无怜惜。

    正想着,裴骞腕间一热,垂眸一看,竟是两滴泪珠打在手腕上。

    闻惊鹊呼吸有些困难,从梦魇逃离的后怕几乎将他整个人湮没,那是满城的冤魂索命,就连当初小心向他示好的男人,也淌着血泪,叫他偿命来。

    “咳咳咳……”他本想说话的,但颈间的手不松,刚一开口,就被空气呛到了。

    不过片刻,他脸色就有些发青,冰凉的手按在裴骞胳膊上,试图让他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骞终于肯松开他,却是生硬地把人往地上一甩,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到地上。

    闻惊鹊顺势躺倒,蜷缩在一起,抱着头,嘴中发出听不清的呢喃,看不见神色。

    裴骞并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到了嘴边的冷言冷语莫名说不出口了,眸色一暗,半晌只轻笑一声:“但愿你一直这样子。”

    孤苦无助,摇尾乞怜,无依无靠,只能祈求他的一点同情。

    裴骞想,这般的可怜人儿,许能得他两分饶恕,可千万不要让他再看见那个高不可攀的闻太子。

    毕竟,值得放过的,只有灰头土脸的家雀。

    “起来。”他上前半步,不轻不重地踢在闻惊鹊肩上,好半天才见人懵懂地抬头,“滚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