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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面看得所有人心里一惊,万光淮喝道,“晏宫主,你什么意思?”

    晏长烯低着头,喉咙里发出一串怪笑,事实上,他方才的举动已经可以说明一切——那人说的都是真的。

    他扶着身后破败的墙壁,艰难的站起身,咳了咳,看似动作迟缓,下一刻,竟用了移形换影冲到叶采采身边,想要强行吸取她的内丹!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眼看叶采采的内丹就要破体而出,人群突然中冲出一个人,剑光一闪,逼退了他。

    “宫主,别再执迷不悟了!”晏长汲看着他,眼中满是痛楚。

    晏长烯见是他,冷笑一声,“你分明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拦我?”

    他说这话时,双眼睛死死盯着晏长汲,眼中的憎恨显而易见,如同看向仇人一般。

    晏长汲露出一抹苦笑,“就是因为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才一定要拦你。”

    他轻叹,“……哥,放下吧。”

    谁知晏长烯听了这话,竟是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尖利枯涩,在暗夜的沉默中格外诡异,仿佛夜枭。

    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息,他低下头,讥笑道,“晏长汲,你何时把我当过亲人?你害死了月儿,却一点愧疚都没有……”

    他声音放缓,骤而暴戾,“别在外人面前假惺惺的了,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就要你为她偿命!”

    话音刚落,他召出碎雾灵鞭,灵鞭一挥,一道巨大的水柱翻滚着向晏长汲冲去。

    “那是惊魂浪,宫主这是下死手了啊!”

    一旁的众人连连后撤,有眼尖的门生认出来宫主的招式,不由惊呼起来。

    惊魂浪气势磅礴,他们一边撤一边忍不住回头观望,有人八卦道,“那月儿是谁啊,感觉事情不简单啊……”

    有人撞了下他的胳膊,“嘘”了一下,用“故意压低”的声音对他说道,“是宫主夫人如月,当年之事……”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哗”得一声,水浪翻涌,灵力相撞,晏长汲撑了道结界勉强顶住,他没有回击,苦涩的问道,“你当真要取我性命?”

    月光映出晏长烯癫狂的面容,他的发冠不知何时掉落,长发散乱,被气浪卷起,看上去犹如疯魔,“月儿死时你就该为她陪葬,念你我血脉相连,容你苟活至今……”

    “晏长汲,去死吧!!”

    晏长烯使劲浑身解数,蓝光裹挟着滔天巨浪呼啸而来,晏长汲没有躲,他撤去结界,眼中写满了绝望。

    “住手!”

    方才巨大的冲击成惊醒了昏在一旁的晏从,看到两位宫主打了起来,他连忙上前阻拦。

    惊魂浪威力极大,晏从猛冲上去,手腕一翻,空掌接住,竟是单单凭内力顶住了惊魂浪!

    晏长烯一惊,骤然收回了招式,可强大的力道还是将晏从逼退数丈,他吐出一口血来,抬头看着晏长烯,“宫主,放过你自己吧,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晏长烯看到他,心中一痛,却仍是寒着脸,“过去?你们做错了就翻篇,那我的恨,我的挚爱谁来偿还?”

    见晏从目光坚定,他忽又惨笑,“果真血脉至亲,你帮着他也是应该,只有我这个外人才会苦苦相逼。”

    晏从眸光一闪,直起身,“父亲!”

    “别叫我父亲,你个小杂种跟我没有关系!”

    晏长烯拈诀起式,把攻势对准了晏从。

    他手中长鞭一绕,几十道冰箭凌空化出,寒光凛凛,指尖一挥,冰箭飙射而出。

    众人都被这攻势吓呆了,久闻长乐宫宫主修为奇高,功法精湛,没想到今日得见,竟是要取自己儿子的性命。

    晏从亦是没想到,宫主能狠心到如此地步,冰箭根根如粗枝大小,长约两指,锋利无比,乃至纯真气所化,就算是撑起结界也挡不住。

    他咬了咬牙,闭上了眼,似乎认定了今日就要死在宫主手下。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忽见晏长汲飞身而至,快若闪电,一剑穿透了晏长烯的心脏。

    “该死的人明明是你!”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唯有他的怒吼声回荡在破败的寝殿中。

    晏长烯瞪圆了眼睛,哗的吐出一口血来,膝盖一软,缓缓跪到了地上。

    他错愕的抚上胸口,那里还插着一把长剑。

    “你……你……”

    晏长汲眼神冰冷,“你可以恨我、杀我,但你不能伤害晏从。我本不欲与你清算旧账,可夫人是你逼死的,从头到尾该死的……只有你。”

    晏长烯拔出剑,胸口血流不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没有过多与晏长汲纠缠,踉踉跄跄的跑向了暗间。

    那里摆放了一座水晶冰棺。

    “月儿……我要我要救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