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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洗月染了疹子?那还不快送出去,到庄子上去住几日。”刘氏着急,“仔细别传给兰娘,她身子本就弱。”

    浣月忙应下:“姑娘也是这个话,说先将望月轩封几日,好好洒扫呢。”

    “是是是。”刘氏来回踱步,“要不还是让郎中来瞧瞧吧,万一兰娘——”

    “回夫人,姑娘说,这几日洗月很少进屋去伺候,姑娘也卧床休养着,想着不碍事的。只别传给夫人和别的姑娘们就是了。”

    刘氏叹一声:“她都这样了,还担心我们呢。罢了,她怕劳师动众,我也就听她的了。你回去伺候她吧,记住尽快把洗月送走。”

    “是。婢子这就回去安排。”

    两刻后,冯执领着一个头戴帷帽、脸遮面纱的女使出门去。

    门口的仆人大概是早已接到了夫人的吩咐,二话不说就直接开了门。

    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冯执和女使上了车,走了一会儿,女使这才摘下了面纱。

    那一张小巧白净的脸,分明就是叶兰集无疑。

    “姑娘确定这样不会被发现?”冯执还是有些忐忑。

    “放心,府里的人怕传染,肯定是不会去望月轩探望的,浣月也拦着呢。万一有人进去,洗月穿着我的衣裳躺在那里装睡,也差不多能蒙混过去。”

    “可……姑娘借这样的理由出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出疹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三姑娘需要在外面停留多久才能再回府去呢?

    万一回去的时候,有人要检查她疹子是否痊愈,那岂不是露馅了?

    冯执很是担忧。

    “别担心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叶兰集理一理衣袖,“我那两处产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冯执有些不理解。

    产业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难道还能比女子的名节更重要么?

    “话说,你不是会轻功么?难道不能带着我‘嗖’地翻进侯府院墙?”叶兰集忽然问道。

    冯执怔了怔:“属下是会轻功,但不会飞。”

    “轻功不都是飞檐走壁……那样的吗?”叶兰集不理解。

    电视剧里不都是那样演的?

    “属下可以独自飞檐走壁,但带不动姑娘。”

    “……”

    怎么个意思,她很重吗?

    叶兰集叹息一声。

    冯执以为她没明白,继续解释。

    “姑娘,轻功不过是能攀常人不能攀的高处,走常人不能走到险处,仅此而已。两个人重量太过,跳跃的高度受限,落地的重度增加,这样很易于被发现的。”

    “哦。”叶兰集点点头。

    说了那么多,反正就是飞不起来呗。

    唉……

    “对了,你跟李萧然——跟燕王和他的手下比,谁武功更高些?”

    冯执毫无谦虚:“属下有信心赢过燕王的侍卫。”

    “哇哦,那我这次单刀赴会应该也不太危险,对吧?”叶兰集找回一些安全感。

    冯执一顿:“但是,属下没有跟燕王交过手,所以不清楚燕王的功底。”

    叶兰集:“……”

    也就是说,还是不保险呗。

    至于燕王的功底,说实话她也不清楚。

    书里也没明确写谁是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二的……

    看来,硬刚是不行的,还是延续一贯的作风,智取吧。

    只要李萧然想要她手里的情报,那么,他就得让她好好活着。

    叶兰集趁着在马车上的这段时间,赶忙整理了一下她和李萧然的信息差。

    李萧然是重生,所以前世在他生前发生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

    就比如安京有北宁细作、冉承攻打大齐、叶威战死以及她是冉承妾侍等等这些事。

    但他毕竟只是炮灰男配,视角有限,知道的东西不可能太多。

    而她这个阅读过全文的上帝视角读者,信息量肯定是完虐他的。

    随便拿出手的,就是他不知道的重要情报。

    但……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了。

    因为之前为了骗过李萧然,她谎称自己也是重生。

    既然如此,她所知道的信息,就不能全盘托出了。

    她也得挑拣出女配视角的信息才行。

    毕竟李萧然那么鸡贼,万一她说了自己前世不太可能知道的事情,那他肯定怀疑,到时候,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唉……”

    冯执看着接连叹气的三姑娘,心中也跟着不安。

    马车走了一半,停下。

    叶兰集带着面纱下了车,跟冯执一起换乘了另外一辆马车。

    原来的那辆一路往城郊的庄子去了。

    “姑娘放心,车夫是我们从复州带来的人,很可靠的。庄子也是姑娘自己的产业,车夫过去后,会以传染为由,打发走住处的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嗯,那就好。”叶兰集说着,“如果我能平安从李萧然手里逃脱,便去庄子住上几日,正好……”

    “正好什么?”

    叶兰集面带悦色:“冯措来信了,说是已经寻到了人。”

    “真的?找到大公子了?”冯执也很激动。

    叶兰集点点头:“正好我如今有空当,去见一见他。”

    “姑娘真是神机妙算啊。”冯执叹服。

    当初在来京的船上时,姑娘忽然说要找失散多年的兄长,还指了一个地方,让弟弟冯措去了。

    当时他还想,姑娘是太异想天开了。

    一个走丢十几年的孩子,怎么可能找得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