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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府算得上大家,一户宅邸抵得上周围三户普通家宅的面积。他们说明来意之后,朱家老爷亲自过来打了招呼,领着他们往里走。朱家庭院种植有许多花草树木,假山池中鲤鱼在石洞中穿梭,悠闲无比。一旁的十年老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树枝上挂了粗绳系着木板作秋千。那木板并不宽大,林朝朝在心里比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坐不上去,便猜测道:“那秋千做那么小,是给小孩子玩的吧?”

    听到她的话,朱老爷回道:“是我给犬子做的。”

    “看来朱老爷很疼爱小公子,小公子有福气啊!”这年头大户人家老爷亲自给儿子做这种小东西的可不常见,毕竟这东西随便找个人就能搞定。

    “毕竟老来得子,难免宠溺了一点儿,老夫惭愧。”他说起儿子语气慈祥,面上却有着一丝忧虑,叹气道,“若非犬子不幸病了,定要劳驾诸位仙师看看犬子是否有慧根。”

    此处的慧根指的便是灵根。三人对视一眼,叶琨道:“不知小公子病了几日?”

    “约有五日了,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转。眼见日益消瘦,家中夫人成日以泪洗面,老夫也是焦头烂额,毫无办法,唉。”

    “朱老爷可曾试过丹药?”

    “试过了。还是没用。”

    话说到这儿,叶琨也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下去。一直等到各处都走过了,三人谢过对方打算告辞离开,朱老爷才出言恳求:“诸位仙师留步,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

    “朱老爷请说。”叶琨道。

    “可否请仙师为小儿看看,当然仙师需要什么报仇都好说。”

    看他终于提了,林朝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迷,但叶琨不主动提,她也就一直忍着没问。

    朱家公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还药石无用,大概率和魔气有些关系,要真就这么走了,怕是晚上还得偷偷来。现下朱老爷开了口,便能知道朱家公子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必再来。

    摸了摸手上的纳戒,想着晚上会发生的事,她忍不住笑起来。

    “朝朝,你干嘛呢?笑得这么阴险。”

    “没什么,想起了高兴的事。”

    郭尉蹲在她旁边,撞了下她肩膀,“你觉不觉得我俩像是来打酱油的,什么事都用不上咱们。”

    叶琨在里面给朱老爷的儿子看病,他俩见帮不上忙就干脆出来在门口等着。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事干。”林朝朝瞥了旁边人一眼,道。

    “你有什么事?”

    她伸手将人搂过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最近认识了个新朋友,要去找他麻烦呢。”

    听她说完,对方就着这个距离,回了她一句:“谁啊这么倒霉,跟你做朋友。”

    正这时,身后门打开了,她一回头便触到叶琨垂下的眸子,下意识用力把郭尉推开,起身站好,十分乖巧,“叶道友辛苦了。”

    被推倒在地的郭尉敢怒不敢言,自己老老实实地爬起来,暗地里对罪魁祸首呲牙。

    治好了自家儿子的病,朱老爷高兴得留他们吃完饭,才放三人离开。之后他们又继续走访周围的人家,直至夜幕降临。

    除了朱家,还有三户人家中有人身上带有魔气,有的生病有的受伤,他们之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孩子,受伤的或生病的人都是孩子。

    其他三人那里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那些死在家中的大人和那些生病的孩子之间有什么关系?”林朝朝皱眉思索,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是那些孩子杀的人?”郭尉冷不丁地开口。

    被这话惊出了一身寒意,她瞪着郭尉,道:“你可别瞎猜!”

    “即便是被魔气控制也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诸位今夜务必小心,恐怕对方会有所行动。”覃祍说话间似是特意看了她一眼,未等她有所反应,对方已经起身离开。

    心情郁闷的林朝朝打算先解决掉自家师姐对自己的误会,见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刚想开口,就见温翠花看了自己一眼,拉走了一旁的郭尉,“师姐有事和郭尉说,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聊。”

    林朝朝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中央,忿忿地一甩头,决定现在就去找任无妨。老鸨见了她,眼睛一斜,语气捉捏:“哟,今儿个又来了?”

    懒得听对方废话,扔给人一袋银子,她便直接往楼上任无妨的房间去。推门,关门,坐下,翻杯子,一气呵成。

    看她一眼,任无妨笑道:“怎么着,今儿又来喝我一壶茶?”

    “不。”端起茶杯喝下,林朝朝微笑道,“我想和你玩儿个游戏?”

    任无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只手放于桌上轻轻敲击,“什么游戏?”

    “听说过剪刀石头布吗?一个极其公平的小游戏。”

    听完规则的任无妨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笑容不怀好意,“输了的惩罚是什么,喝酒还是脱衣服?”

    林朝朝摇头否决他的提议,“都不是。家里长辈不允许我喝酒,所以我们喝这个。”说着,她拿出几个水袋放在桌面上。

    “里面是什么?”任无妨伸出手指戳了戳水袋,问道。

    “羊奶呀。”看着对方瞬间僵硬的笑容,她又补充道,“新鲜的,早上才去市集买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尊害怕喝羊奶,这可是她掌握的为数不多的消息。

    “那我们就开始吧!”

    许是被那几大袋羊奶震得还没缓过来,对方第一局便输了。输了游戏,任无妨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