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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源与她贴近,夏软被阴影笼罩住的身子僵了又僵,男人高出她许多,此刻站在她的身后就像是拥护着情人

    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她从没设想男主会对她感兴趣,所以这一刻想不出裴瑾的目的是什么?连下意识的反应都是茫然不知。

    裴瑾抬手堪堪擦过她的肌肤,后者目视着骨节修长的手将高脚椅缓缓拉开,低哑声响起在她头顶。

    “坐。”

    夏软头皮发麻,僵硬的往前迈上一步,马上坐了下来,不想他再靠近自己。

    刚刚距离站的太近了,恍惚能感受到他稳健的心跳,扯个椅子害她心惊肉跳的,一开始还以为他想干嘛,还好只是平常的绅士行为而已,夏软知道裴瑾是做给老爷子看的。

    不用抬头都能听见裴老爷子爽朗的笑声,指定是看到了刚刚这一幕,不得不说男主比她会做戏的多。

    裴瑾坐在了夏软旁边,用餐时她拘谨的只夹面前的青菜,前者簇了眉心,用公筷夹了一块龙虾肉在她碗里。

    裴老爷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知道心疼人了,心情大好的多添了半碗饭。

    饭桌上和睦融融,裴老爷子胃口好裴家的其他人跟着高兴,只有小辈们酸酸的暗暗瞪夏软,嫉妒又羡慕裴瑾哥给她夹菜。

    尤其是裴思琪,筷子直戳饭底恨不得戳破,怒气化为眼神直射向对面桌的夏软,仗着爷爷喜欢她,竟让裴瑾哥哥给她夹菜!

    等云舒姐回来,看她怎么嘚瑟!爷爷一定会更喜欢云舒姐,到时候夏软失宠了,谁还护着她。

    夏软将龙虾肉放入口中,色香味美的龙虾肉她就跟嚼蜡似的,饭桌上的视线全聚在她身上,裴瑾这戏做的够足。

    眼看着裴老爷子胃口大好、精神倍足,夏软只好干笑笑就过了,能怎么着?戏谁还不会演了?

    只是夹夹菜也没什么,只要不要靠她太近,还能忍受。

    裴具冷讽嗤笑,到底没说什么,一众长辈在他现在只要吭声就是错的,更何况还是对着夏软冷嘲热讽。

    在老宅吃饭,夏软回去必定会消化不良,豪门大家族的规矩跟她普通老百姓的饭桌文化,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不是在豪门长大的人,跟着一起用餐气氛熏染的人都快窒息了,比如说夏软,在一片寂静的针掉落都能听见的餐厅里,她偶尔碰出的一丁点瓷碟碰撞声足以让她羞红脸。

    夏软吃的很慢,等餐桌上有长辈离开后,小辈们才一个跟一个相携去了客厅或者游戏室。

    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旁边慢条斯理站起的裴瑾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离了餐厅。

    夏软管他看不看,好不容易吃完了,回去要吃健胃消食片,坐了一会也去了客厅。

    裴瑾没在客厅不知去了哪,夏软见他没在,心里松上不少,小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裴思琪瞪着她灿烂如花的笑颜,逗得爷爷和杜丽莎他们笑乐的,扣紧昂贵皮质沙发的指甲泛了白,真把她自己当回事了!

    等云舒姐回来,她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到时候裴家长辈和爷爷就能看清她的真面目有多丑陋,歇斯底里才是夏软的风格。

    “裴瑾呢?”裴远温看了一圈没见他,想跟他下棋讨教几招回头好虐墨天培。

    “回房了吧?”杜丽莎抬头望了眼二楼,知道他想找儿子下棋,说来是好笑,当父亲的每次在棋盘上从没赢过儿子,次次气的又不服输。

    无奈摇头,随即想到什么,对着乖巧可人的夏软道,“夏夏,去把裴瑾叫下来,说他爸有事找他。”

    夏软怔愣,裴瑾没有手机吗?打电话不要太方便了,刚要开口目光触及杜丽莎的笑意,一旁的裴老爷子催促她赶紧上楼,还把哪间房告诉了夏软。

    夏软:“”她再不明白什么意思脑袋就白长了。

    唇动了动,想拒绝又被裴老爷子打断了。

    “快去快去,把他喊下来,也不着急可以让他忙完再下来。”

    裴老爷子给夏软使眼色,夏软犹犹豫豫,她真不想去,脑海飞快转动该找个什么借口,

    “爸说的对,快去吧。”杜丽莎扬着和善的笑意,推着夏软上楼。

    夏软是不去都不行,只好朝着二楼走去,偌大的城堡光是走到楼梯口都要费点时间,四处摆放着名贵的古董和名画。

    好奇的边走边看,回旋的楼梯让她有种置身在上世纪古典建筑里,上到二楼脚踩在地毯上静了声音。

    站在裴瑾的房间门口,夏软敲了敲房门,可能是隔音特别好里面没传出任何声音,很静。

    “谁?”裴瑾的声音像是隔了一道厚重的墙体。

    “是我,夏软。”夏软以防他突然开门,后退了一步。

    过了不到半分钟,门被人从里打开,裴瑾高大英挺的身姿映入夏软瞳孔。

    眼中没什么情绪居高临下望她,“什么事?”

    夏软估摸他是误会了自己对他有不纯洁的暗示,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以表示她的来意并不存在诱惑。

    “裴叔叔让你去客厅。”话语顿了下,接着又道。

    “他说不急,你要是在忙就慢慢来。”夏软转告完转身想走,她可没兴趣多看一眼他的房间。

    裴瑾在她说话时,视线扫在她刻意远离的间距之间,随即落在她略带警惕的小脸上。

    “一起下去。”裴瑾轻抿唇,随手将门带上。

    夏软:“?”惊讶又转过身。

    “你不是要忙吗?”她不想跟他一起走下去,城堡里太大了,走出客厅还要一段距离。

    裴瑾没看她稳步走向空无一人的走道,“上来拿东西,拿完就下去。”

    听着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夏软哑然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总不能说不想跟他一起走吧?认命的跟在他身后当个透明人。

    明明裴家老宅雇的佣人这么多,这会却是一位都没见着,很难不让她怀疑是有意不往这走。

    闪过杜丽莎和裴老爷子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夏软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故意给她制造机会,可问题是她躲都来不及了,这个机会她不想要啊!

    夏软跟在裴瑾身侧,故意放慢了脚步,她知道裴瑾腿长一步顶她两步,等着默默与他扯开距离。

    结果都走到楼梯口了,裴瑾还在她前边两步的距离,似是放慢了脚步等她。

    夏软也不能明摆着说什么,他要放慢脚步要做戏给裴老爷子看,略微抽了下眼角,感觉自己故意放慢脚步被他看出来了,

    刚迈下楼梯前面高大的身影骤然停下,夏软跟着停在后边。

    裴瑾不紧不慢的侧身,漆黑的瞳孔在明亮灯光下透着一层雾色,直直盯向夏软。

    “你怕我。”话语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把身后的夏软一下愣住,唇瓣动了动,没几秒后反应了过来。

    “我怕你做什么?”夏软回的自然,正确来说不是怕他,而是不愿跟他有过多的纠葛,不管这纠葛是仇恨还是其他。

    裴瑾站在楼梯口不动定定盯着她,良久,夏软都快石化了对方才垂了眸大步往客厅方向走,很快便与她拉开了距离。

    见状,夏软无所谓耸耸肩,大佬就是大佬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不过她要的就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男主,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使别的计谋。

    她慢悠悠的走进客厅,迎接她的目光各有异色,比如裴具和裴思琪这会是幸灾乐祸的面带讽意,一副夏软试图勾引裴瑾但没得逞反而让对方更厌恶了她。

    长辈们倒是笑嘻嘻的,没觉的有什么,和小辈们脸上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夏软无视裴具和裴思琪满脸的鄙夷和嘲讽,爱怎么以为怎么以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与裴瑾隔了一道距离。

    裴瑾隽美侧颜冷冷淡淡,眼皮都没抬,似不在乎夏软坐哪。

    裴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认为夏软上楼寻裴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从裴瑾没有发怒这点来看,两人关系有进步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能不知道裴瑾跟夏软只是面上的男女朋友,要的就是弄假成真,给这两人制造多些共处机会。

    杜丽莎一向摸不透裴瑾到底想什么,明显最近他对夏软态度有松动的迹象,怎么夏软上个楼找他又成冷脸了?

    夏软没心没肺的继续回应裴家长辈的问话,没往裴瑾身上多看一眼,她才不管裴瑾对她摆什么脸色,对她而言没所谓。

    裴思琪午饭时还悬着的心,现在这一幕让她为云舒姐狠狠松口气,她就说裴瑾哥哥是在对夏软做戏,刚刚她上楼是为了勾引裴瑾哥哥,所以裴瑾哥哥才会冷了脸。

    可算又露出真面目了,她还以为夏软能忍多久,耍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才多久,忍不住了吧?

    裴思琪嘲讽意味都快溢出言表,只可惜无论她用什么眼神盯夏软,后者始终将她视而不见,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夏软笑的乖甜,白玉似的指尖将几缕发丝别在耳后,露出嫩玉般的天鹅颈。

    裴具定眼看了半分钟,后知后觉的移开视线,心下懊恼不断,他到底在想什么?索性不再往夏软身上停留。

    “我还有事,先走了。”裴瑾打了招呼要回裴氏,挺拔身姿站了起来。

    话音刚落,他看向夏软,示意她跟着一起走。

    夏软虽不想跟他一起共处一车,但在裴家老宅面对这么多长辈问东问西,还有裴具和裴思琪的虎视眈眈,还不如跟他一起坐一辆车回去,左右不过是路上那点时间。

    她袅袅站起,裙摆随着走动微摇晃在玉色的凝脂间,美得耀眼夺人,赏心悦目。

    裴瑾淡淡收回目光,在她离得近些时才举步出了大门。

    如此养眼的画面,杜丽莎暗道裴老爷子的眼光是真好,男才女貌,她不禁幻想要是他们日后结婚,生下的孩子得多好看。

    光是想象杜丽莎这心止不住的欢喜,恨不得马上将他们送入洞房。

    裴思琪原以为裴瑾哥哥会独自先走,留夏软一人难堪,没曾想两人一同离去,一时气愤难忍。

    “裴瑾哥哥,我也要走,方便载我一起吗?”裴思琪就是想破坏夏软和裴瑾两人独处,更不想让夏软得逞。

    夏软闻言停了脚步,等着裴瑾答应,裴思琪无非就是想寻她麻烦,她以为有裴瑾在自己就会任她嘲讽?未免想得太美。

    然而裴瑾一步未停,声音冷漠,“不方便。”

    在他身侧的夏软愣了下,随即也朝着裴家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