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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新年,好事儿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先是连笙醒了过来,后来,西境频频传来捷报,终于是安生了些。

    沈愿的眉眼间逐渐缓和开来。

    连笙的身子一日重似一日,加上天气冷了下来,渐渐地就不再出门去。

    年节到来,沈愿这个帝王最是忙,少有时间能够来陪连笙,便替她收罗来许多的名贵画纸画笔,以供她无聊消遣之用。

    “阿翁说你画了一日了,总该休息一下,累着了我又要心疼。”沈愿自她身后走来,环住了她,掌心抚摸着那鼓起,感受着她的一呼一吸带来的生命迹象。

    连笙便靠在他都怀里,手上画笔将最后一笔勾勒结束,左手正要去拿,却因为累了一天,陈年旧伤发作,才刚画好的画便掉落在地。

    连笙有一瞬间的怔愣。

    沈愿便替她拾了起来。

    那是一副人像,眉眼还没填上,但从衣着打扮上看去,是个朴素的少年。

    墨水还没干透,原本清晰的笔迹颜色叠在一起,斑驳得难看。

    连笙伸出右手夺过,胸口发闷,一下将画纸统统撕碎:“画了好多日,可总也画不好。”

    沈愿按住了她的手。

    “你是累了,若是不喜欢,便不要画了。”

    连笙的左手腕是当日被沈愿捏碎的,后来墨玉雪上加霜,加之没有及时治疗,是以一到冬日,左手总会不受控制地发疼,疼得厉害时,她都恨不能一刀砍了下去……

    连笙抽回手,手指抚过画像上的裂口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左手总使不上力。”

    沈愿没说话,只是默默给她收拾干净了。

    陈国忠又在外面犹豫地踱步,沈愿瞧见了,知道前朝又有急事儿,低头吻了吻连笙的眼角,叮嘱了几句后,便又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