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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薇的眼里有些惊恐,看到苍琥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悲喜交加之下只能是面无表情,“是你。”

    为什么?她明明刻意避开了他,兜兜转转间她醒来第一个看到脸居然还是苍琥,难道说他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彷徨和期许?期待着有瞬间他能回头看到狼狈的自己。

    苍琥面色凝重,看到慕薇醒来后的表情心情更不畅快,开门见山地问:“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苏慕蔷?”

    “不是她。”慕薇一脸不情愿地说,回想起被苏斯樊毒打的场景后怕得伤口都疼得噬心,那必将成为她人生中最屈辱的画面——被自己的生父打掉了所有尊严,也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那是谁?”

    慕薇倔强地转过脸:“我的事不要你管。”

    苍琥摆出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哼,好,不要我管。不要我管你就自个吃苦头吧。”

    “我吃苦头也和你没关系。”慕薇隐忍的口气像是块大石头压在苍琥的心头,苍琥叹了口气还是选择温柔,“我们回家吧。”

    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她还有家吗?为什么此时此刻站在一无所有的她背后的竟然是这个男人?

    “我不回去。”慕薇转过身,忍住撕心裂肺地疼痛,她不想让苍琥看见自己流泪的懦弱样,否则他又会笑话她。

    苍琥自然有法子治慕薇,给他耍赖皮是吗?那就来看看到底谁比较厉害。苍琥直接掀开被子直接躺到慕薇旁边:那我们睡这儿好了。

    慕薇不理他,兀自地往边上移,苍琥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抱住慕薇,慕薇浑身疼得懒得反抗,也不想反抗,这时候万念俱灰的她只想有个人抱着自己,安慰自己。

    慕薇自动往苍琥的怀里退,把头枕在他的手臂,留下无声的眼泪沾湿他一大片衣袖。

    “疼吗?”发现慕薇一直在流眼泪,一向能驾驭女人的苍琥也慌了,她为什么一直哭啊?搞得自己有点焦躁不安。

    慕薇仍然是沉默,也不抹去眼泪,任由着泪划过眼角浸湿苍琥的衣袖,蜷缩起身子,身体的疼远远抵不过心疼,苍琥也只能静静地陪着。

    苍琥给了慕薇两个选择,要么和他一起挤在医院的小炕上度过几个晚上,要么跟他回家分享那张大炕,让林渲好好给她看看。

    除了选择后者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索性并无大碍,只是一些外伤,如果苏斯樊拿的是鞭子而不是鸡毛掸子,这回慕薇早就皮开肉绽去了半条命,现在经过调理和用药,基本无碍,只是浑身的伤痕赫然在目,慕薇洗澡的时候都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那手臂那背还是她的吗?

    刚开始的时候慕薇拒绝给林渲诊治,那么多难看的伤痕要怎么见人?不过在苍琥“你要不自觉我就直接扒光你的衣服扔到林渲面前”的恐吓下慕薇还是伸出了手。

    当林渲主动提出“能不能看看背上的伤”的要求时,苍琥却直接拒绝了:看看手臂和腿也就够了,反正都是一样的伤,你开了药我自己会解决。

    林渲打趣的一句“这么宝贝自己的老婆怎么会让她伤成这样?”却造成了不小的冷场。苍琥能有什么理由呢?只能应付着回答,“你就别管了。”

    本来慕薇以为苍琥肯定会强制给她上药,没想到他找了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到房间来给她上药,他还非常识趣地自动出去。

    那个叫小景的女孩子边给慕薇上药还一边讲述自己的来历:“夫人,堂主真的好体贴,说是怕自己粗手粗脚会弄疼你,特意把我从厨房叫过来给你帮忙,上一次也是呢,说是自己笨手笨脚怕弄疼你,让我给你换了睡衣,夫人的皮肤那么好,受伤真是好可怜,堂主一定担心坏了。”

    她没听错吧?刚刚她说上一次给她换了睡衣?“等等,小景,你刚刚说什么?”

    “夫人指的是什么?”

    “换睡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段时间夫人被蛇咬伤晚上发高烧的时候,堂主为了照顾你不眠不休一整夜呢——”

    那他为什么那样说?他为什么不解释不说事实呢?他明明就没有趁人之危。这些日子里和苍琥的相处就像是一场历经多时的官司,苍琥在一点一点用他的行动对慕薇定下的第一印象翻案。

    晚上苍琥躺在他旁边的时候慕薇心里还是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心中怀着这样的疑问让慕薇一直忍不住偷偷地去看苍琥,苍琥坐在炕上正在看一份文件,这是他第一次把工作带到房间来,足以证明这份文件的重要性。

    慕薇在偷偷看苍琥的时候正好瞄到几眼,都是英文,大抵是投资方案的意思,而且上面还有思密斯的名字。思密斯?投资方案?想着这几个关键词慕薇心跳加速,天呀!这不就是她需要的那份文件吗?用来换取自由之身的东西,一想到这儿慕薇却心虚地不敢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