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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止山总是很安静,慕薇这个小小的屋子也总是很安静,苍琥总是躺在炕上,偶尔轻轻地说几句话,慕薇也做简洁的回答,慕薇大部分时间都在作画,也经常把苍琥一个人留在家里出去写生,但是今天她没出去,因为她找到了比外面的风景更有趣的东西,就是苍琥背上的猛虎刺青,这是她脑海中一直幻想的画面——当这个画面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竟然觉得那么不真实,所以她一直着迷地打量着苍琥的背,偷偷的。

    苍琥连续几天都是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而且大部分时间背对着慕薇和她的画架,她可以毫无顾虑地画并且不被苍琥发现,莫名的,她就是不想苍琥知道,要不然他一定会泛滥他的傲慢和不可一世。

    慕薇的画架就支在那张小炕的对面,她这几天看的最多的莫过于苍琥,他精致坚毅的轮廓仿佛是沉默的雕塑,稍显凌乱的黑色头发看上去就像一首潇洒的歌,健硕的身躯不啻一曲跌宕的交响,虽然肩膀上缠着绷带,但是丝毫掩盖不了他迷人的身材。

    虽然她真的很讨厌他的自傲,但是慕薇不得不承认,从美学的角度看,他的构架比例完美无缺。

    慕薇一直想让苍琥离开,却一直说不出口,她能看出来苍琥恢复得很好,根本就不用她的照顾,为什么他还赖着不走?还要总是装出一副伤得很重甚至下不了炕的样子让自己不忍心开口?

    他有点不想离开。他想望着慕薇安静地作画,和她说话。

    “你来仰止山就是为了画画?”苍琥转过身。

    慕薇不抬头,还是认真作画,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写生。

    如果她不来写生,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他呢?这几天相处中,他们谁也没有提到彼此的身份来历,仿佛是心照不宣——他们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不需要留下什么永垂不朽的痕迹。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慕薇终于问出了口,故意装作随便问问的样子。

    “你叫我来我就来了呗。”苍琥说。

    慕薇手一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薇看见苍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而是动作迅速地下炕,把炕作为掩体,一把拿起放在枕下的枪,“快躲过来。”

    苍琥的反应力和洞察力过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进入戒备状态,慕薇已经对他的草木皆兵有点疲倦,“你多虑了,只是风吹。”

    不过慕薇说完这一句也感觉到了明显的脚步声,三秒钟之后,敲门声便响起了,慕薇吓得惊慌失措地躲到苍琥的旁边,“是不是追杀你的人发现你了?”

    苍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此时此刻子弹上膛,他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在吗?”

    苍琥完全放松戒备,低低地说了声:三弟。

    “什么?”慕薇没有听清,很紧张地问苍琥在说什么。

    苍琥握了握自己手上的枪,“有没有一种要和我同生共死的想法?”

    慕薇瞪了一眼苍琥,“谁要和你一起死?到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

    苍琥笑了,他决定不逗慕薇,“去开门吧,是我三弟。”他放下手中的枪。

    慕薇站起来,难以忍住自己的怒气,“你这个疯子,”他难道不知道刚刚她真的紧张得心都跳出来了吗?她已经设想了自己要怎么反抗。

    当慕薇打开门,一群人劈头盖脸冒出来,“小姐,我们来找人。”带头人说完话便直接冲进了屋子,苍琥在里面已经听见了声音。

    慕薇走在一群人后面,关上门,此时苍琥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哥,你真应该改一改这没有礼貌的习惯,这里不是你的星盏堂。”

    带头人正是他的大哥苍玦三弟苍珀还有手下霖雨。

    霖雨等一行人本来准备行礼,但是被苍玦堵住,“二弟,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怎么不回家去,呆在这个鬼地方。”

    慕薇真的是感到无语了,鬼地方?好歹是她一直在照顾苍琥!还真是粗俗有不懂礼貌,真是物以类聚,一群人都是粗俗不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