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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是那个天,夜还是那个夜,尽管现在已经是现实世界里的凌晨四五点,然而,天边半点云白都没有,夜亦然是深夜,这艘船上的花宴还是三年前一样的花宴,距离现在时间大约还有一两个时辰,然而那个新来的入侵者还没有被逮到。船上的人面色淡淡,个个情绪不大好,有些甚至极度的悲观,犹如是生与死就在一线之间即刻做出判决,有些显然十分无奈,可现实就是这样,他们也无能为力。

  “林会长。”

  “林会长。”

  “林会长,人没有找到。”

  “林会长,这个人不会跑出来搞破坏的吧?”

  “林会长,这些年来,我们都是严格筛选吃花宴的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离奇的事情,万一这个人真的过来搞事的,如果和虫子之间的契约打破了,虫子出来吃人,我们的一家老小怎么办?您是会长,一定要拿主意,一定要有对策啊!”

  “是啊!会长。”

  人没有找到,船上能动员的人全部都聚集到了一层的船舱里,纷纷等林会长找出对策。

  林会长两手背负,在这个船舱的甲板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他也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东西,这个人是个女性,微胖,洋气,力量很足......

  周周脸色惨淡,“会长,要不要我去船下检查检查,看看她会不会附在船底下?”

  林会长罢罢手,“船已开出现世,河里的状况已不是我们所知道的福至河,这已是通往异界的河流,船外妖魔鬼怪什么都有,出点意外我们无法控制,如果你一意孤行下河,极有可能会丧失生命。”

  “那......”

  “没有那个,这个,现在我们得摸清楚对方的来历。”

  “人都抓不到,怎么查询来历?”

  “不!”林会长罢罢手,“有苗头啊!我怎么感觉很熟悉,一时半会想不起这个人。”

  “会长。”林西西也凑了过来,“冤有头债有主,您有印象也属于正常。不过,不管她是牛是马还是骡子,我们都要把她挖出来。”

  林会长又罢罢手,“我怎么想不起来呢?女人?这里远近闻名的女人,有这个勇气,有这个本事登上这艘船的人,好像只有一个,不过……可能性不大呀!”

  周周说:“您是不是已经想到是谁了?”

  “花老板?”林会长自言自语了起来,“她已经隐退江湖,已经是上市公司的女老总了,她为什么会插手进来?她目的是什么?”

  林西西突然讪笑,“林会长,您说的是w公司的花老板?几十年前远见闻名,数一数二的女神婆?”

  周周也跟着疑问,“花老板只闻起名,不见其人,就算是几十年前名声大噪之时,能真正见过她的人不多,现在传言她是w公司的上市女老总,现在都富甲一方,名誉,财富,权利,应有尽有,我实在想不出来她有什么理由重新涉足这个行业!”

  林西西又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商人从来没嫌钱赚多过。”

  周周立马反驳,“林西西,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想的那样肮脏,这是花宴,哪里来的财富,请你在说话的时候动动脑子。”

  “我只不过是做个假设,周哥,你生什么气?您说是吗林会长?”

  这两人又吵了,林会长很头疼,“好啦!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吵什么吵?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

  “……”

  周周和林西西开始保持了安静,不过船舱里面的其他人却又躁动来了,林会长提起爱花这个人,大家无不惊讶,这个可是小和镇传奇人物。

  这群人里面包括了张天师,那个至始至终保持沉默的张天师突然锁紧眉头,端端不安了起来。

  他和爱花是小学,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学,整艘船里,包括林会长在内,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熟悉爱花的人。

  爱花一直停留在他少年时代的记忆里,非得说点什么,他那股早已被岁月摧毁,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少年情怀一下子踊跃了出来。

  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灰蓝色的学生服,以及爱花那条又长又美的麻花辫,当时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人。

  不过,爱花虽然在男生中极受欢迎,但是在女生中人缘极差,爱花孤零零地站在那,一脸的倔强,不哭不闹,有时候还会傻笑,傻笑的同时还会对着空气说话。

  当时年幼的张天师从那路过,刚好看到爱花在对着空气说:“回头帮我教训她们一顿,这群臭娘们丈得自己年纪大欺负我,断条胳膊腿不算什么!”

  “什么?杀了她们?不行,不行。”

  “杀了她们太可惜了,杀人这个事情我干不来,我怕会遭到报应。”

  “不行,不行,还是不能杀了她们,要不给他们爸妈来点教训吧!比如单位裁员?停职等等的。”

  “她们?哎!以后我要更壮一点,不能老被他们这样欺负。”

  “可不是嘛!你们还是别欺负他们爸妈了,给他们来点教训好了,那就一人摔断一条胳膊?”

  以上全是张天师的回忆,爱花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的全是一些报复人的话。当时,他有点傻乎乎的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对方是所有男生爱慕的对象,后来,他犹豫了犹豫,害羞了害羞,还是跑去给爱花松绑了。

  当时十三四岁的爱花满脸污泥,书包里的作业本全被撕了,白色的作业本混在银色的银杏树落叶里,好像一朵又一朵绽开白花。

  爱花看了一眼地上的作业本,只是笑了笑,又回头来和当时还是少年时代的张天师说:“张拓,谢谢你。”脸上堆满了像花儿一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