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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峡谷之内的建筑十分简单,他们大多都是住在这里的山洞中,外面只有少数的用木头和稻草以及石头简单堆砌起来的草棚子。

    柔和的月光洒在丛山峻岭中,一些个人影快速的在树间闪动,几乎看不见实体,所过之处只剩下一阵疾风。

    “大哥,你刚远行归来,还是早些休息吧。”一个长相斯文的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对着洞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说。

    火边的一个人一脸嫉恶如仇,看谁都想揍,他便是最小的老三。老三狠狠的往树上砸一锤,怒道:“也该让咸阳尝尝被火烧刀砍的滋味。”他想起秦军进宫他家乡的那一天,滚滚硝烟连天空都被掩盖。

    老大立刻道:“别鲁莽,你总会有机会的,不要坏了大事。”

    “大事大事大事,大哥你的大事怎么这么磨蹭,难道是怕了夏临政。”

    “不可乱言。”二哥马上阻止出言不逊的老三,让他瘪起了嘴,向老大道歉。

    后者对于老三的言语一点不在乎,道:“我已经在咸阳宫安插了眼线,很快就会有线索。”

    “什么线索?”老二问。

    老大说:“自从那些燕人组织起来去咸阳宫刺杀夏临政过后,这么多年,这位皇帝就一直寝食难安。”

    老三拍手叫好,每次听到咸阳刺秦的燕国王室遗孤,他都大赞此举有胆识,虽败犹荣。恨不能当时自己和那些人一起刺秦。

    老二老三互看一眼,后者开始摩拳擦掌。

    “不,还不到时候。”老大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闪烁的火光。

    二哥双目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被他的三弟抓个正着,他粗声厉气的说:“二哥你该放下所谓的正人君子了,在国仇家恨面前,做什么都是对的。”

    二哥看着这莽夫似的弟弟,深吸一气,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和冲动,“我们的国仇家恨,与旁人无关,真的不该把无辜的人扯进来,他们不该成为牺牲品。”

    三弟说:“大哥总说现实是一盘棋,既然大家都在六国,谁都不能袖手旁观,任何人都是我们手里的棋子。”

    “天下何止六国。”老大和二哥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哥喝下一口酒,说:“在咸阳,我看着那里的富饶的土地,常常回想着我们的家乡也曾那般美丽富绕,那时的我们虽然也是有喜有悲,但是何曾不无辜,秦国入侵我们故土之时,何曾想过我们也是无辜之人,我们都是战争的牺牲品,六国被秦军伤害的,谁不是无辜的?”

    他灌下一口烈酒,酒水打湿他的大胡子,他看着火边沉默忧思的二弟,和用刀砍着木材的三弟,力道一下重过一下,敌人似被他开膛破肚。

    火堆燃烧的稀疏声偶尔刺破宁静的空气。

    良久后,老大才说,“仇要报,耻辱要洗,但是,我们不要成为那些自以为是棋手的棋子。”

    ~

    刘溪和张良等人被带到一个阔大的山洞里,林溪看着这装饰的像屋子一样的山洞,有些目瞪口呆。刚才在外面看到那么大一座山,原来里面都是空的!

    张良走到刘溪身边,说:“原来不只我们。”

    刘溪这才把注意力从山洞的大小上移开,看见洞口涌出一大批人潮,加上他们这十五人,这个山洞里容下了一百多人,也没让山洞显得拥挤起来。

    其他人和他们年纪相仿,都显得狼狈不堪,憔悴不已,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十几个大汉在最后进来,举着火把照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一个男人爬上筑起的高台,说:“今晚是你们做自己的最后一晚,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少年们都和身边的陌生人交换着目光,不解说话人的意思。

    一百多人的环境下,却是十分的安静,一点噪音也没有。

    身处其中的刘溪不自觉的朝张良靠近,钻进他的臂弯里寻求着安慰。张良抬手搂着她,也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此时的他不比其他人冷静。

    ~

    夜晚,大家不分彼此,不分男女的睡在山洞中。但是大家都是和同行来此的人在一起,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总归是要熟悉一些。

    张良和刘溪在一个角落里,远离了火把的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