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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春去,秋去秋来。听说吴意在咸阳过得还不错。

    起初似乎是霍惜瑶将他交给手下的人,让他从基本做起,虽然职位低下,可是吴意打心里瞧不起眼前那些人,他们连破败的花草都不如。

    时间一长,别人也懒得管他,尽管他是霍夫人交代要好生照顾的,可是咸阳不比紫宸山庄,那里比霍惜瑶更位高权重的人比比皆是,霍惜瑶在紫宸山庄都不能只手遮天,在这里更不可能。

    后来吴意被打发到了天牢,霍惜瑶听说,还在夜里去质问管事,管事却说那是吴意自己要求的,她又跑去问他本人,吴意对她的质问嗤之以鼻,并不多解释什么。

    “我带你到咸阳来可不是让你到天牢看死囚犯的。”霍惜瑶说。

    他冷冷说:“我答应你来,也不是为了享福的,况且你分身乏术,又要争宠,又要应付后宫的人,那还有闲工夫管我这个闲人。”

    霍惜瑶气呼呼的看着他,想骂不知道说什么,想打又下不了手,“我是想让你跟着管事学好宫里的规矩后,到我身边办事的,不是让你跑来这么远,让我想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吴意不屑一顾,看着霍惜瑶揶揄道:“难为夫人您还这么看重我,可是你要清楚,我答应你来咸阳并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如今我只能做到身在咸阳,仅此而已。”

    “你……”霍惜瑶怕人发现,只能将气往肚子里咽,低声提醒他:“吴意你记住,在咸阳我虽然无足轻重,可是对付你我还是有相当把握,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我的耐心,如果我生气,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吴意目光阴狠,冷冷一笑:“夫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人生不如死,吴意已经深刻领教过。”

    霍惜瑶知道再说下去都是徒劳,起身离开。

    在天牢的日子,除了日常的工作外,还加紧的学习各种情报资料和官阶体系结构,注重法学,天赋颇好的他很快就精通“狱法”。加上身体还算强壮孔武有力,会点功夫,在天牢里可谓声名远播。

    吴意的事传到皇帝那里,大秦重“法”,皇帝最赏识他这样通法的人。

    林溪对吴意受到皇帝重用感到高兴,但是他是个喜欢安静祥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适应皇宫那种压力重重的环境的。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在紫宸山庄这么多年怎么会只是个园艺师傅?至少也是林蓦然的左膀右臂。

    有人说吴意是不稀罕紫宸山庄,做庄主的左膀右臂算什么,当皇帝的左右手才厉害,霍夫人回来,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

    林溪深知吴意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对于她,吴意无论如何都是偏爱她的,是什么东西,让他放弃她呢?

    林溪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摔出去,心头一口气呕不出来,浑身难受。

    林溪这边为吴意的事郁闷苦恼,不得解,准备起身去父亲那里询问答案,问不到也打算给父亲做饭,问问他要吃什么。

    ~

    不久后,一阵谣言四起,传到宫中,传到皇帝夏临政的耳朵里。

    对于霍惜瑶,他也并非喜欢,可如今她名义上到底还是他的女人,这些流言蜚语还是直接影响到他这位尊贵的皇帝。

    当吴意被带到“合欢殿”时,霍惜瑶跪在殿中央,双眼通红,看来已经有过一番哭诉。

    吴意看一眼皇帝,他面无表情的喝着茶,看来并不相信这梨花带雨的美人。

    “知道朕要问什么吧?”临政淡然的看着吴意。

    皇帝开门见山,他也不用说些没用的,道:“陛下,坊间谣言,并不可信,老百姓嘛,生活单调,需要些趣味,一件小事被夸大其词,常有的事。”

    临政不屑一笑,黑色的瞳仁阴狠的看着他,吴意一个冷颤,立马低身。

    “这趣味关于朕和皇妃的名誉,公然诋毁皇族,你说朕是不是该杀了这些人?”

    吴意心里轰的一声,说临政残暴,并非空穴来风啊!

    冷静了一下,吴意说:“陛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大动干戈的惩罚,对陛下的名誉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你倒是拿出真凭实据,别让朕做错事!”临政云淡风轻的说。

    吴意松一口气,皇帝并不是真的要大开杀戒。

    可是,这所谓的真凭实据,让他难以启齿。

    吴意请求道:“陛下,能否屏退旁人?”

    “大胆。”郎中令李无痕怒道。

    临政想了一下,“无痕你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陛下……”

    临政抬手阻止李无痕说下去,“你还拿不下他吗?”

    大殿只剩下临政、李无痕、霍惜瑶和吴意四人。

    临政盯着吴意,看好戏般听他要说些什么。

    犹豫好一会儿,随即未得允许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李无痕立刻握紧剑柄护身在临政身前。

    吴意犹豫不决的褪去自己的亵裤时,临政诧异的看着他。

    他有些颤抖的说:“吴意只是个残缺的废人,何谈与夫人有私情呢?!”

    李无痕收起佩剑退下,临政微蹙眉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回桌上,一言不发的和李无痕离开合欢殿。

    剩下霍惜瑶和吴意二人,一个肝肠寸断,一个愁肠百结。

    须臾,吴意穿好裤子,系好腰带准备离去时,一直在地上瘫痪如泥的霍惜瑶爬起来挡在他面前。

    他冷漠的眼无视霍惜瑶几乎憎恨的眼神。

    霍惜瑶抓着他,咬牙切齿的要让他看着她,“你看着我啊。”

    吴意依旧冷傲的不看她一眼,呆滞的盯着殿门外。

    霍惜瑶抽泣一声,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湿润的唇吻上吴意冰冷的双唇,强行的要闯过他的齿关。

    吴意用力的推开她,怒火冲天,“你疯了。”

    “那也没你疯。”霍惜瑶从地上爬起来,抹一把泪水对吴意嘶吼着。

    吴意怒瞪着她,他实在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欲离去,霍惜瑶再次拦住他,道:“为了和我撇清关系,你倒是把自己阉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