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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啦~”

    提着琴箱的男人依旧哼着他那不知名调子,提着他那其貌不扬很是老旧的琴箱。

    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在来到了核心的圣安德瓦利大厅后,人声越发喧闹了,在凯尔萨德那群上流人士的安排下,整个凯尔萨德的资源都被调动了起来,为了讨好这位波赫尤拉家的公主以及向她展示自己作为合作伙伴所能提供的资源与力量,在各行业内拥有着顶尖地位的人物都被他们以重金开路推掉一切其余安排给请了过来。

    这就是资本在畸形膨胀后所拥有的力量。

    在凯尔萨德之内,只要你有着足够的金钱,这里对于你来讲就是地上的天国。

    这句话确实不假,眼前的这副场景就是再好不过的明证。

    在一路上,提着琴箱的男人顺利的穿过了一个个人群,还不时还熟稔的向着几个陌生人打打招呼,就像是真的认识他们一样。

    只需要使用一些模糊的语句即可,在先入为主的标签影响下,他们会很容易的将其理解为自己所更容易接受的理由。

    大多数人都总是只会看到那些自己在内心中所想要看到的理由,所更容易接受的理由。

    在遇到相对模糊的说辞的时候,他们会擅自做主为你的说辞增添一个个新的证据,忽略那些不符合的部分,以便让自己的内心更容易接受。

    想到这里,提着琴箱的男人嘴角又掀起了一个愉悦的幅度,不由得在心中想道。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有趣啊。”

    在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他的疯狂也未曾有半分的减少,反而像是将那份死亡的经历当做了柴薪让那疯狂的火焰燃烧的越发炽盛了。

    巴萨罗谬的话语或许改变了他,或许依旧丝毫没有让他改变。

    极端的思维与信念是造就超凡者的基础,倘若连这份基础都被改变了,那力量也不过只是无根的浮萍、空中的楼阁而已。

    思想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改变,也最难的改变的东西。

    或许在平凡世界你尚且可以用刀剑、药物亦或是什么其他稀奇古怪方式来从物质层面上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但是这些手段在这个某些地方被唯心主义所主宰的世界却是极难行得通的。

    喀难圣教团统一主信仰后,在教团能够涉及的所有领域中,每一本书籍的封面右下角都会有着这样一小行由圣隆基努斯所留下的血色警示。

    那一行血色的警示是由无数探索黑暗世界开拓人类世界的战死者之血所染红的,那血红的颜色让每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深深畏惧,丝毫不敢遗忘。

    ——万物自有其局限所在,人智终有尽头,汝当低首垂目敬畏,谨守自身之辖区。

    在鲜血与魂灵与的铺垫之下,这一条戒律被永远铭刻在了常世的基础之理中,构就了人类世界的无数道防御措施之一。

    自此怪异的世界与平凡的世界便被分割了开来。

    想要杀死物质只有使用物质,想要杀死思想也只有使用思想。

    能够被刀与剑杀死的只有血肉与骨骼。

    能够被一种思想杀死的也只有另外一种思想。

    纵然在巴萨罗谬眼中的开膛手是一名弱者,但这也需要看和谁比,不提凡人,就算是与鲁道夫以及卡尔曼提斯这种超凡者相比,开膛手也无疑可以算是一名“强者”。

    超凡者是一群被平凡与怪异夹在中间的异类,既享受着两边的优点也享受着两边的缺点,而越是强大的超凡者则越是能够更多的继承优点并抛却缺点。

    巴萨罗谬与开膛手显然便是这样的“强者”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们的意志,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挠他们的行动。

    如果说将巴萨罗谬的心灵比做无法动摇,冰冷而顽固的铁石的话。

    那么此时开膛手的心灵则像是炽热的火焰,拒绝着去理解他人被他人改变,只想要将他物连带着一同燃烧将他人改变成自己的模样。

    或许在与巴萨罗谬相见相杀之前的开膛手还因为灵魂的分裂人格的分裂尚且存有犹豫和迷茫,但在相战一次死亡一次之后,现在的开膛手却已经追上了巴萨罗谬,看见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