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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缓缓地移动,金隅关的街上也仿佛披上了金色的沙砾。

    清风卷起那空中的光,荡漾着远方的花香,渐行渐远。

    菊花走在街上,舒适地享受着那朵朵金光。

    做了多年的花,喜欢阳光也成了骨子里的念头。

    偶尔一个哈欠,添上了几分慵懒。

    “好困!”菊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个哈欠,懒洋洋的。

    困倦的菊花走着,窜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没钱,穿着一件破衣裳。

    如何度过今晚,这是个问题!

    一想到这个问题,菊花不由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好难!”

    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菊花闻声看去,一枚铜蹦蹦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菊花身旁正好一个破瓷碗,好巧不巧,那铜钱正好在那瓷碗里晃悠。

    菊花捡起那枚铜钱,抬着头看去,正好一个人打菊花前面路过。

    那人腰间的钱袋好好地挂着不像破了洞的样子,四周也没什么摊贩,也不需要他掏钱,也不存在买东西掏钱时掉落的可能。

    看样子,他把菊花当成了乞丐。

    菊花攥着铜钱,咬牙地看着那人,一副被羞辱的表情。

    这时她想起了一个传说。

    菊花攥着钱,久久地站立在那儿。

    那是个很美的传说,传说讲述了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需要一个破碗,便可买下豪宅宝马。

    菊花握紧了铜钱,这是她迈入传说的第一桶金,只需要装可怜,灰头土脸便有第二桶,第三桶乃至千桶万桶的金钱圆圆滚滚地朝自己涌来,扑来。

    ‘我可是要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怎么能为了区区一枚铜钱,便折下了自己的尊严!’菊花坚定地看着,她决定了,这枚钱,她,收下了。

    菊花慎重地把铜钱放在了自己的腰带夹层里。

    硬着头皮,朝着前方走去,渐渐地步伐加快了,跑了开来。

    强大的羞耻心,不敢让菊花面对那位路过自己全世界的公子。

    菊花像风一样,跑了开来。

    窜入了拐角,靠着那墙壁,舒缓了口气,暗自道谢。

    这个方向,是她来的方向。

    刚才来的时候,瞧见了一间书馆。

    这墨香是人气两倍多的书馆,就是菊花的目的地。

    菊花前世是文科大学高材生,但却不喜欢读书,如若不然,也不会走的娱乐圈。

    菊花停驻在书馆前,仔细地看着这件书馆。

    两间屋子大小,用的似乎是沉香门窗。

    菊花一摸,一闻,这沉香木算不上高贵,只是一些低端而已。

    打肿脸充胖子。

    菊花踏了进去,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墨画挂在了墙壁上,四五层的矮木架之上放着四宝文书。缩在角落里的高架上,上四层摆的尽是四书五经,下三层摆的是大家的政论经义和经典注释。

    不过随大流,死板而已。

    菊花四处看了看,瞧了瞧这间小书馆,最后却瞧见那掌柜的贪睡在柜台上,走进瞧了瞧,口水都流了出来。

    “没本事,还喜欢睡!”菊花不屑地跑到柜台上,吼道,“走水啦!失火啦!”

    “什么?火,火!”那书生猛然惊醒,也不知道他凳子怎么坐的,却摔了下去。

    菊花看见不由地笑道,“哈哈,呆子!”

    “哎呦,”那书呆子揉着脑袋,抬着头,却看见一个穿着破衣服的乞丐嘲笑自己,不由地恼怒了起来,科举不顺也就罢了,怎的,连个乞丐都在嘲笑自己,“你笑什么?”

    菊花见到那呆子羞恼的红脸不由地更笑了起来,“你这呆子,连我笑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笑得什么?”呆子气恼了。

    “可我笑的却是你!人贵有自知可你连自知之明都没有!”菊花故作高深地说道。

    “我没有自知之明!”那呆子觉得菊花的话拐弯抹角地再骂自己蠢,唯有蠢人不自知,“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自知,你要是说不出来,我......”

    “你又如何?”菊花好奇地问道。

    呆子环顾,看着屋子,却瞥见了那门旁的扫帚。

    连忙跑了出去,拿起扫帚,架在胸口,“我,我就把你撵出去!”

    “说不上来,落得撵狗一般的下场,那我要是说上来了,你又该如何答谢我这解惑之恩!”菊花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那你要什么?”那呆子心想若是她说的有理,便是点化自己,点化之恩,的确该报。

    “留我做伙计,包食宿!”菊花霸气地提了出来。

    “好,若是你提出来了,而且确实在理,那我便聘请你,做我这儿书馆的伙计!”呆子说道。

    “此言当真!”菊花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呆子坦然说道。

    “击掌立誓!”菊花也倒信他,若是立字据,怕是惹恼了他。

    “君子之仪!”呆子闻言,多了几分好感,应承道。

    话音刚落,便是合掌之声。

    “请!”呆子做着请教的姿势。

    “好,”菊花转身指着那画,问了那呆子,“我问你,那画是谁画的!”

    “画圣吴道子之画!”那呆子坦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