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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琬和余菲两人进电梯。

    余菲说:“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

    “哦?”

    “我和他一有意见不同,他就会很着急。他一急,我也会跟着急,就会跟他吵。我一跟他吵,他就不吭气了,冷战。时间久了,也摸透规律了。后来一有意见不一样,他就听我的了。不像你们这样,有商有量的,即使争得面红耳赤也没关系,不过是对事不对人,挺有意思。思想碰撞在我看来,是最高层次的交流。比没事喊什么‘我爱你’有意义多了。”

    “你们也可以交流啊。这又不难。”

    “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谁也无法告诉,只能告诉你一个人。我原先以为,许骁是什么观点都跟我一样,所以跟我特别合得来。结了婚后才发现,他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当时在讨好我。其实很多时候,他跟我的想法,截然相反。我记得程霖哥曾经跟我说过,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物种,思维方式有很大的不同。当时我以为他就是大男人主义,自以为是。现在想想,他是真心为我好。”

    “许骁肯放弃自己的观点听你的,说明他是很爱你的。”

    “我不否认他爱我。可是我就想心平气和地进行充分沟通交流,或者他说服我,或者我说服他。而不是他单方面就投降、放弃了。我想起以前跟程霖哥聊天的时候,遇见不同的观点,程霖哥也会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他虽然很固执地,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想说服我。但是好歹,我在他的表达下,能清楚地知道他的观点。许骁这,隐藏了自己的观点。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

    “理解一个人并不难。虽说人心隔肚皮。但是只要相互坦诚,多用心,你总能找着蛛丝马迹的。一段婚姻初期,也是需要磨合的。毕竟两个人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经历了不同的人生。找着两个人相处最舒适的点。”舒琬说。

    她不由地想起齐同曾说,即使像许骁和余菲这样的,也有需要磨合的点。也许许骁会跟齐同私下交流看法。自己抽个时间,得问问齐同。

    “舒琬,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若你是我,会选程霖。我爸妈也看好程霖。有时候想,也许你和我爸妈是对的。”

    这时,电梯到了。

    余菲收住声。

    舒琬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家喝杯咖啡。”

    “嗯。舒,你最好了。”余菲感激道。

    大门开着,屋内人头攒动。

    舒琬抬眼一扫,哭笑不得。外婆过寿,人都没来得这么全。

    四个姨、三位舅妈把齐同和许骁围住了,这两人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动物园的猿猴。

    三个大箱子已被打开,小辈们在“哄抢”礼物。这些礼物上,都贴着不同的称谓。这倒省了齐同去“派分“礼物。

    “琬,还愣着干嘛?快给我们介绍啊!”舒琬小姨的声音。

    这位小姨跟舒琬的关系很不错。她是海大材料物理专业毕业的,在一大型服装公司研发室工作。舒琬的服装工作室,一直聘请她当技术顾问。

    “这一下来俩,我们都不敢随便招呼。”舒琬的二舅妈开玩笑说。

    二舅妈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连衣裙,喜庆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有喜事的人家是她家。

    表弟们在分派礼物。表妹们在一旁矜持地站着,偷偷地打量未来的表姐夫,就是不知道哪个是。大表哥丁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嘴里叼着烟,自顾自按着遥控器找综艺节目看。苏莉朝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视而不见。大表嫂孙婷陪着孩子豆芽在客厅一角玩耍。

    几个舅舅和姨夫,在麻将桌上驰骋。麻将桌开了三桌。

    舒琬走过去换鞋,笑着说:“你们这阵仗太大,把我都吓蒙了。齐同,你自己没长嘴吗?”

    “舒琬,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小姨笑骂,“哪位是舒琬的男朋友,自己报上名来吧。”

    齐同微笑着开口自我介绍:“各位长辈大家好!我是齐同,舒琬的男朋友。我旁边的这位,是我姨家的表弟,叫许骁。他的媳妇跟舒琬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大家都重新落座。打麻将的打麻将,时不时瞅一眼齐同。看电视的看电视,时不时看一眼齐同。小姨和二姨、二舅妈比较健谈,围着齐同套话,把齐同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了。大舅妈苏莉本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主,不知为何这次跟蔫了似的,躲在角落看电视,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似的。

    许骁跟小表弟们在研究齐同送的小型遥控直升机。

    舒琬和余菲去厨房找丁湘。

    丁湘说:“厨房味重,你俩别进来。”

    余菲进去,简单洗了下双手,就伸手抓了个鸡爪放在嘴里啃,含糊不清说:“阿姨,您卤东西可真是一绝。我做梦都想吃呢。”

    丁湘哈哈笑了,说:“一会你走的时候,把鸡爪带上,还有鸭脖、卤牛肉。这次我卤得多。”

    余菲正在找垃圾桶吐鸡爪骨头,舒琬塞给她一只塑料袋。

    余菲把骨头吐在塑料袋里,说:“阿姨,您可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