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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前,王沐慕悄悄摸出手机,满脸甜蜜的给陈景煜发微信,“今晚要我过去帮你收拾行李吗?”

    明天他们就要跟一众主播一同进入营地,进行为期三天两夜的“夏日有约”活动。作为工作人员,他们虽然跟主播们不同,没有被限制出入,但如没要事,多半也是不会离开营地的,所以,就需要提前准备好自己的个人物品。

    陈景煜从小就是一个独立的人,小学五年级就敢在暑假独自从安徽坐火车到苏州,找他在外务工的父母。这些年,跟着关祁三天两头的出差更是常事,收拾行李这种小事,早已驾轻就熟。

    事实归事实,对于女朋友的主动,他当时是照单全收,“好啊,最近忙,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着实是忙,她原本想等他下班后,两个人去下个馆子,吃饱后先去帮他收拾行李,然后她再回家收拾自己的,结果等到饥肠辘辘,都还没等到他的信息。

    抬头一看时钟,已经晚上八点多,而他给她的回复还停留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说彩虹纹出现了一个bug,有一批境外账号利用漏洞,偷刷走六千多万,他要留在凯睿处理。

    她看着好几条收不到回复的信息,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上,他语速很快地说:“喂,对不起啊,我这边还在忙,暂时走不开。”

    她能听出他沙哑声线中的疲惫和抱歉,不想让他分心,她故作轻松地回:“没事,你忙吧,我知道你家的密码,我先过去帮你收拾。”

    他轻轻的应她,声音中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温柔,“不了,我自己收拾就行,今晚还不知道要弄到几点,别等我了,你明天有得忙的。”

    “我有分寸,不用你管,你忙你的!”王沐慕心疼他,但又不想表现出来让他担心,特意凶巴巴的说,活脱脱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陈景煜笑着说:“行行行,管不了你。”他真是爱透她这种装模作样的凶狠劲儿,像一只无所畏惧的小奶猫,总让他想揉着她的小脑袋,看她能怎么“好勇斗狠”。

    挂电话前,“母老虎”再次下达命令,“记得吃饭,知道不!”

    凌晨一点多,陈景煜打开门时,惊讶的发现屋内灯火通明,客厅还传来细微的电视响声。低头一看,不禁摇头失笑,他的木头居然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关掉电视,他动作轻柔的靠近她,在她身边缓缓蹲下。她撑着右手作枕头,左手抱着一个抱枕,柔顺的头发轻轻的垂下,遮挡了她小半边脸庞,丰满的唇微嘟,似在抱怨。

    伸手帮她把秀发拨归耳后,他俯首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印上一吻。忽如其来的异动,让王沐慕自睡梦中苏醒,她睁开惺忪睡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脑袋有些发懵。

    “回来了?那我回去了。”她原本就是想等他回来,跟他说说话再回家的,谁知,等着等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回去?你知道现在几点吗?”看她呆呆的样子,着实可爱,他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上一口。

    王沐慕探起身,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手机看时间,却被他抢了个先,他把屏幕点亮,得意的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开始慌神,慌慌张张的说:“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去?我自己的东西还没收拾完呢。”

    她推开陈景煜就想起身,他哪会如她的愿,按住躁动的她,温声道:“既然已经晚了,就别来回折腾了。这里也有你的衣服,你先收拾一两套备用,要是还差什么的话,我明天再找时间陪你回来拿,怎么样?”

    她细想一番,只好点头答应。现已夜深,他肯定不放心她一个人自己打车回家的,他们明天大清早就集合,她也不想再增添他的负担,让他来回接送。

    早晨七点半,两台大巴车准时停靠在科技园区内,两个司机站在路旁百无聊赖地抽烟闲聊。因为住得近,七点才起床的陈景煜和王沐慕,居然是最早到的。

    前期,主办方让六十六个主播通过网络抽签的形式,随机分成了十一个六人小组,每组选出一个组长负责协调组内事务。

    “夏日有约”不仅仅是一次主播之间的团建,更是凯睿的一个新尝试。他们计划把活动制作成一个竞赛内的综艺,然后在橘猫和彩虹纹两个平家播放。这样一是增加趣味性;二是形成自主品牌;三是提高主播知名度;四是同步提高网站的日均活跃度。

    在此期间,每组会有一位摄影师全程跟拍,再加上机动摄影师和策划人员,光是摄制团队就将近二十人。

    坐上二号大巴车的欧阳奕虎头虎脑的靠近韩北曦,不解地看着隔壁车上的陈景煜问:“韩主管,这个活动有我跟你盯着还不够?为什么陈总监要亲自出马?”

    这个问题韩北曦也很疑惑,卓然负责团建落实,他们凯睿跟进摄制部分,按理说,这种规模的活动让她这个主管全程跟进已经算很重视了,身为总监的陈景煜是完全没有必要来的。

    如果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难道他另有什么任务,所以才亲自过来监视进程的?

    新人事新作风,她跟两位新调来的领导合作了三个多月,还是处于磨合期,但久经职场的她从来不花时间去深思无关重要的问题,她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自己的想法是一回事,统领下属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压低嗓音,故作玄虚地说:“上级办事,要你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