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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万众期待中,天终于黑了。

    程府里行色如常,程寒柏今天叫摆了饭到海棠屋里吃。过了一会儿,桂枝、桃叶两个被扛了进来,暗七着急问道:“大姑娘,她们果真是被程立下了毒,扔在小祠堂里。我已经把你给的解毒丸喂下去了,怎么还不见醒?”

    海棠过去搭脉,又翻了翻眼皮、嘴查看。

    她回头对霁儿说:“冲两碗稀涎散来,让她们吐出来试试。”

    很快,霜儿和霁儿,就给她俩每人灌了一大碗白矾、皂角冲调的水。两人被灌得咳着醒来,不停呕吐,吐到连胆汁都要出来了才完。两人睁眼看看屋里的人,“哇”的一声,抱头痛哭起来。

    这时程双过来通知,说潘琇莹、程立二人,已叫了一辆马车,匆匆朝城外去了。程管家算得好,此时,刚好是要关城门的点。回头就是有人来追,也不会想到他们刚好出了城,只会在城里搜寻,他们出逃就多得了一夜的功夫。

    程寒柏也不着急,郁朗已经派了两名眼生的护卫等在船上。

    这郁朗确实有些领兵才干,他招回来的新府兵,才几个月时间,全都训练得有模有样。今天派出去的两个小子,是他的两个小队长杜开、阮平。

    夜船开拔的点就要到了,只见一辆马车匆匆赶来,下车上船的一对男女,正是程立、潘琇莹。程立大声问到:“船家,这是去苏州府的船吗?”

    “正是,正是!就等您二位来,我们就开船啦!”站在船头的阮平答道。

    等他们上了船,杜开过去收了缆绳、抽了踏板,口中愉快叫到:“开船喽~~”

    程寒柏和初一、十五,带着七、八个护卫,早到了城门外,立在马上等消息。不一会儿,飞鸽传书到了,纸条上写着四字:江南吴江。一个和他们二人的家乡,都毫无关系的地方。这条船是去苏州,而他们却是在吴江下船。若是让他们跑了,查起来还真要费一番周折。

    “走!”程寒柏两腿一夹,胯下的坐骑金条,便抖擞精神,嘶鸣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入夜动手的,还有端王。

    端王带着几个人,连夜进了顺天府大牢。蔡府尹苦着一张脸跟在后头:“端王殿下,这不合规矩啊……”

    走在端王身后的明远辉回头道:“本官对案件存疑,重审人犯口供,这合不合规矩?!”

    潘景承正在牢房里靠在墙角打瞌睡,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一群人已经到了牢房门口,挡得对面墙上的火把投下一片阴影。

    潘景承一见几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开了牢门围着自己,还有人抬了张椅子进来,让中间那位坐下,他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可一想起程香堇对他说的话,他又还想再做一次挣扎,连连叫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都是程少将军指使我偷偷拿去熔金子的!”

    “程少将军?何时何地如何指使你?细细道来,如有假话,定斩不饶!”明远辉厉声喝到。

    潘景承流利的把香堇教他背好的话,又背了一遍,他说:“就是这样,我记得清清楚楚。”

    “哦?是吗?那我问你,你说五日下午你去程府找少将军拿东西,为何有人见你五日下午在赌坊赌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酉时才离开?那天下午,你一共输了五十四两银子。可有此事?”明远辉冷冷的说到。

    潘景承冒了一头的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