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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寻梅正在梳妆打扮,头都没回,暗器便射了过来。

    姜莱将暗器接在手里,是一朵淬了毒的梅花。

    “来者皆是客,寻梅姑娘,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吧?”

    “贼子,算哪门子客?”

    寻梅起身要动手,姜莱欺身而上,点住了她的穴道,“都说花魁人美舞也美,没想到,姑娘的身姿,更美。”

    “信不信,只要我喊一声,定让你身首异处。”

    “信,怎么不信?”

    各处都要高手驻守,可她还是溜进来了。

    总有魔问她信不信,她像是那么多疑的人么?

    姜莱揽着她的腰,将她放倒在床上,顺便盖好被子,“别乱动,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可不敢保证姑娘的安危。”

    寻梅看着这个浑身黑衣的男子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飞快地绾发、化妆、换衣。等他转过来,已经变得和她一模一样,甚至更美。

    “没用的,身体相貌再像,气息和修为是骗不了其他魔的。”

    “谁说的?”

    姜莱一挥手,全身气息已经发生了变化,同寻梅本人一般无二。

    “幻魔?”

    “喜欢吗?”

    “你想借用我的身份?”

    “这你可就猜错了。”姜莱来到寻梅床前,学着她的样子,轻捋发丝,“不听话,我可能会取代你。”

    “为什么?”

    “请君入瓮。”

    姜莱强势地介入,寻梅毫无办法。

    有时候,她即便同自己的好姐妹说起,没有魔愿意相信她,反而认为她是得了癔症。

    和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魔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寻梅的内心既憋屈又难受。

    好在,没过几天,船主通知她,去见一位神秘的贵客。

    临出门时,她便被姜莱要挟,一同前往。

    花魁身边,带着一名薄纱遮面的女子,的确有些奇怪。但时间比较紧急,也没有魔在意。

    会客的地方,是在船舱顶层,四周皆有魔卫把守。

    走入厢房,轻纱随风飘动,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自饮自酌。

    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面前的桌子旁,还坐着一名面容儒雅的大人。

    寻梅矮身见礼,背对着他们的男子转过身来。面容冷峻,杀伐果断,气势逼人。第一眼看到的或许是他的容颜,再看时,则会被他周身的气势震慑,最后只剩下惶恐和不敢直视。

    这就是藏机,多年不见,他已经成年,不再是那个心思都摆在脸上的少年郎。

    泽丰容颜未改,只是脸上多了一道疤,不但没有影响颜值,反而更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样的坐向,看起来泽丰的地位更尊崇一些。毕竟位高权重者,从来不会用后背对着外人。

    然后,藏机好似从不在意,手一抬,“坐。”

    寻梅小心翼翼陪坐在侧,姜莱俯首站在一旁。

    “会弹曲子么?”

    “会。”

    寻梅起身,掏出一把七弦琴,想了想,弹了一曲《李代桃僵》。

    泽丰自斟自饮,发现藏机一直看着他。

    他放下酒杯,“你以为,我还会做别的?”

    “当年你最先赶到魔宫,她在哪儿?”

    “这么多年,还没放弃?”

    “最后一次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泽丰笑了,“你尚且不知,我又如何知晓。况且,大战过后,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你会不清楚?”

    “不要转移话题。”

    “你只是不敢相信。既然不信,何必要问。”

    咔嚓,藏机手里的酒杯裂成了数片,“不遗余力为她洗白,有意思么?”

    “我只知道,去往魔林的路上,她同我说过的话。

    她说,‘此去魔林,必定发生异变。如有异常,助他一臂之力。’当时,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直到下了飞舟,她身边留下的,除了你们,再无其他。”

    “她说你就信?”

    泽丰点头,“信,为何不信?”

    恰在此时,曲子弹到了高潮处,藏机冷眼扫了过去,寻梅手指一抖,琴弦断了一根。

    “出去!”

    客人心情不好,寻梅亦不欲多呆,却被姜莱一把给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