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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也没等里面回应,时忆拉开了门帘,把身后的罗赛塞了进去。

    三个男生还在震惊当中,坐在睡袋上面面相觑,对时忆的大胆行为显然并不理解,不过纪从率先反应过来,他连忙向里面挪了一下,把位置腾给了罗赛。

    而时忆则是把门帘拉好,自己背靠门帘,她抱着手臂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在用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时,她淡淡对着学生们说:“来聚会吧。”

    刚才还在旁边静静观察的牧榆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取下耳机,饶有兴致地看着时忆,“那是有什么安排?”

    司屿把看了一半的书合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时忆理直气壮地说道,回应她的只有学生们的沉默。

    最终还是由罗赛提出了方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携相机,眼睛里发着光。

    “来拍照吧?”

    尽管牧榆有再多的不满,他的反对也没有得到采纳,最终在罗赛的指挥下,大家簇拥着时忆,在定时相机下拍下了第一张合照。

    为了保证效果,罗赛又指挥安排了几个拍照姿势,换了几次站位,拍了好些照片。

    虽然在这个狭小的帐篷里,大家都穿着睡衣,头发都没梳,坐在了一点也不适合当成椅子的睡袋上,依旧拍出了带有真挚笑容的合照。

    时忆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最后一张合照上,和第一张合照不同,她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头发有些凌乱。在她左侧罗赛笑出了酒窝,金发随意地别在耳后,右侧的纪从的脸蛋有些红,咧开嘴腼腆地笑了,身后的牧榆虽然一如既往的臭脸,不过嫌弃的表情有所缓和,他自然地看向了镜头,旁边的司屿嘴角微微上扬,极为放松地弯了眼睛。

    罗赛显然对自己拍的照片十分满意,说等回去了就打出来发给大家。纪从连连称好,说还要发给家里人也看看,牧榆巴不得把自己从照片里抹去,但罗赛怎么说也没同意。

    拍完照片后,纪从说自己最近在看一个纪录片,是关于过去的人们对老房子进行改装的挑战,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乎大半个世纪,这个纪录片依然深受观众喜爱,不少人把自己喜爱的片段剪辑在一起。

    时忆还没看过这样的纪录片,她主动提出了想跟纪从一起看的建议,罗赛也说想看,既然多数人都说想看,司屿和牧榆自然也得加入到观影当中。

    纪从把视频投到帐篷的另一面,正好可以看个完整,大家则是背靠着对侧,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互相依偎着看起了纪录片。

    时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着那些用木头建造起来的建筑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斑驳、脆弱,又看着设计师们根据住户的生活习惯,人口特性进行定制设计,最终在大家的努力下,摇摇欲坠的旧房子焕然一新,变成了宜居的新房子。虽然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就算是当时最新最好的设计都已经是过去式,但当住户重新回到居住了数十年的房子时,面对已经重新焕发生机的老宅,时忆还是会为他们落下感动的泪水而触动。

    看到后面,连牧榆也会和司屿讨论起房子的设计,虽然偶有和罗赛观点相反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斗嘴,而是抱着好奇心继续看下去。

    他们不知疲惫地连看了好几集纪录片,很快已到了睡觉的时候,罗赛已经哈欠连天,时忆也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她让罗赛靠着自己的肩膀休息一会,没过多久两边的肩膀都有些沉重,时忆抬头一看,连纪从都已经犯困,靠着她睡着了。

    眼前的画面还没有停下,时忆动弹不得,她回过头去想向司屿求救,不曾想司屿早已靠着帐篷睡着,他安静地靠在那里,呼吸悠长,露出了藏在了头发下的伤疤,双手自然垂在一旁。

    时忆又只好看向牧榆,牧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外套挡住了脸,身体有节奏地轻轻起伏,看样子睡了已经有好一段时间。

    时忆现在已是进退两难,她叹了口气,心里破天荒第一次有了要放弃的念头,毕竟她可没办法把罗赛抱回去,想到这里,一直用理性支撑着的身体渐渐被疲劳所占领,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干涩,眼皮也抬不起来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时忆听见了视频里的声音。

    “那么,今天的改造挑战就到这里结束啦,祝大家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