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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侍郎得了谕令,全权审问此事,他拱手向夕岚,“昱王妃,臣斗胆请您殿前问话。”

    “好。我也正想看看。在圣上面前,居然还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陷害他人。”夕岚一手拍在桌子上,借力站起来。

    她上一世本就恨死了一直使绊子的丞相,只是一直没有正面交过锋。

    夕岚正要走到殿前质问宫婢,手被萧含章抓住了,萧含章低声对她讲,“你坐下。这事我来解决。”

    夕岚有些迟疑,她有些担心萧含章会不会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

    不给夕岚反对的机会,萧含章走到殿前,仪态不卑不亢,“皇上,宫婢指认内人,本应她出面对质,但她有孕在身,今夜也一直同臣弟在一起,所以,请皇上恩准,臣弟替她对质。”

    皇上不语,似是不愿。太后回道:“准了。你俩都是一样的。”

    刑部侍郎得了太后令,又见皇上没有表态,没再纠结此事,问萧含章:“昱王,臣斗胆请问,今夜放烟花之时,昱王妃在何处?”

    “同我一起在前殿一侧廊上看烟花。”

    “为何不同众人一起去湖心亭?”

    萧含章:“王妃有孕在身,湖心亭人多,我没有让她过去。”

    夕岚听见这话一愣,狐疑地看着萧含章,纳闷他今晚为什么一反常态,公然护着自己,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丞相此时哈哈大笑,调侃道,“没想到昱王还是个如此体贴入微的人。”

    夕岚恶狠狠地瞪着丞相,他这话明显藏着针。

    虽然夕岚不得不承认丞相讽刺的是实话,但她也不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夫君说三道四。

    丞相的话谁都没有回应,刑部侍郎左右不敢得罪,朝丞相稍一拱手,又问萧含章,“有人看见昱王妃中途提前离席,请问去了哪里?”

    夕岚手暗暗抓紧衣袖,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起假山旁听到的那些话。

    心里反复盘算着,如果萧含章说出实话,她应该如何辩驳。

    “王妃久坐胸闷,我陪她出去透透气。她先去如厕,我随后便赶了出去。来回巡逻的禁军可以作证。”

    夕岚没想到萧含章会帮她隐瞒,愣愣地看着萧含章。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夕岚一点都没听见。

    他只看见萧含章笔直地站在那,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为她挡风遮雨,她这一刻多希望萧含章就是她的那棵树。

    夕岚发呆的功夫,刑部侍郎已经问完了话,正到了萧含章义正言辞的回击。

    “徐侍郎,你如果问完了话。我有几个问题,也想问问这位宫婢。”

    刑部侍郎回望了皇上一眼,看见皇上没有反对,便回道:“王爷请问。”

    萧含章居高临下俯视着宫婢:“这位宫婢,你是哪宫之人?”

    “奴婢是皇后宫中之人。”

    萧含章:“那定是新进的宫婢。”

    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接了话,“老奴记得,她是皇后陪嫁丫鬟。”

    “既然是陪嫁丫鬟,为什么要背弃主子做事?”

    萧含章短短几句一下子把宫婢逼得哑口无言,慌乱间朝皇后、丞相看去。

    夕岚看见皇后如坐针毡,再次想要站起来向皇上陈情,却又被丞相用眼神制止。

    丞相厉声回道:“昱王这是怪罪老夫没有管束好下人?”

    萧含章:“本王只是好奇,一直跟随皇后左右的宫婢怎么会突然背弃主子,投靠她人。”

    “是她,是昱王妃拿家人性命要挟我,让我推朱槿姑娘入水的。”宫婢咬死不放。

    夕岚看着她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神情,突然有些纳闷:朱槿落水应该是萧含章一手策划的,这个宫婢应该也是预备好的,怎么今日却反咬?况且,上一世听说也没有如何多的事端。

    萧含章也不恼,“好,那你现在就告诉圣上,昱王妃是如何要挟你家人的?”

    宫婢眼神左右飘忽,半响才回话,“昱王妃找了好些打手围了我家院子,把他们圈禁起来,不给吃喝。”

    “你家人被圈禁,你在深宫如何知道?”

    宫婢方寸有些乱,支支吾吾道,“是,是昱王妃昨天传过信来,让我出宫一趟。对,她约我在城西茶楼见的面,昱王妃拿了我弟的银锁给我看,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我一看就认得。她说看不上朱槿姑娘,让我赏灯的时候推她下水。”

    萧含章:“那为何要众目睽睽推人下水?”

    “我,这是因为……”

    没想到萧含章问得这么细,宫婢答不出,却听见丞相的讥笑,“昱王这话问得奇怪,为何推人下水,不去问指使之人,问一个小小的宫婢她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