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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叶藤蔓,树阴摇曳,盘亘的树根蜿蜒而下深深地扎入雾灰色岩石的缝隙里,一旁是淙淙的溪流,透亮的溪水从磐石上滚落砸出雪白的濡沫,下方是一方碧汪汪的潭水。

    午饭后正是阳光毒辣之时,一路走来戴着草帽的头发微微濡湿,临近溪流清凉的河风吹来,仿佛吹散了久居闹市的烦闷,罗江踩着色彩各异的卵石走到在阳光下皱起微微反光的鳞片的清潭旁边,深山老林里的潭水与世隔绝,一眼可以看见谭底的椭圆碎石和像是悬空的灰色草鱼。

    初入山林的小女生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在潭水入口的浅浅溪流旁嬉戏打闹,倏忽间惊走了谭底的鱼儿。

    杨黎小时候就是上树偷鸡的头皮子,早早地在岸边的巨石旁脱下鞋子拎着鱼叉跃跃欲试,阳光晒得石子微微发烫,杨黎像刚刚放入平底锅的爆米花蹦跳着就往谭边跑去。

    “啊啊啊啊啊,我来啦。”,重型炸弹一样的煤炭兄瞎吼着跳入潭水里,溅起飞溅的水花,淅淅沥沥地淋了岸边的人一身,水珠冰凉,暑气的燥热蓦的就消散啦。

    “你把鱼都吓走啦。”杨黎看着一去无踪迹的鱼儿,牙痒痒地说。

    “不急嘛,我水性可好了,一会儿我们去深处捉。”煤炭爽朗地笑道。

    “哗啦~”早就下水的晨子把鱼叉往岸边一扔,拿着水桶接了满满一桶水就往煤炭身上泼,“那就不捉鱼了,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煤炭韧性极好一个拧腰躲过,拿着鱼叉还在为影子都没有的鱼懊恼的杨黎豁然被泼了个正着。

    幸亏草帽还没有取下来,领口部分还干燥,衣衫下摆湿漉漉地贴着腰线,黑色短裤的边角被浸湿。

    “晨子,你等着!”杨黎把鱼叉往岸边一放,弯腰接了半桶水打响了这一场混战。

    “我也来!”本来还在给女生摆放野餐垫的罗江趿拉着拖鞋跑过来,边跑边双臂交叉捏住衣角,紧实健壮的臂膀一展,把t恤往石头上一扔,露出雕塑一般线条分明的胸肌和腹肌,加入这一场混战。

    “哦吼~”老流氓胡椒带着人起哄。

    “嘿嘿,三比一,欺负我没人是不是?”,晨子往那群帮女生搬东西苦力招招手说:“兄弟们,快来,江哥带人欺负人啦。”

    赖子和两三个平日里和罗江晨子玩得好,帽子一摘,鞋子一甩,鬼吼鬼叫地冲入这一方潭水。

    “啊啊啊啊啊,我来啦。”

    杨黎衣服已经半湿了,正要脱下来,罗江的一盆水成功让正在动手的杨黎停下动作,“反正都湿了,脱什么脱。”

    “罗江!!!”

    涓涓细流,敲击着岩石,奏响自然的乐曲,七彩的阳光照射下,水花四溅,间或有人挑衅,有人暴躁地回应,都化作飞溅的水流打击在年轻躁动的心上。

    煤炭不经意地回头发现裴洛和文艺诗人李杰等一群人稀疏地坐在岸边的岩石上,好像在交谈些什么,裴洛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也没加入,茂盛的枝桠撑起一片树影,阴影下裴洛显得格外孤寂和淡漠。

    煤炭往裴洛方向走了两步又顿住,扭头对和罗江相爱相杀的杨黎说:“走,我们去把裴洛也拉过来吧。”

    “人太多,他估计不想湿漉漉的在人面前。”,杨黎对罗江比了一个停战的手势。

    “试一下嘛。”

    “行!”杨黎趁着停战迅速地弯腰接了一桶水往罗江泼去,提着桶转身朝煤炭飞快跑过来,拍了拍煤炭的胳膊说:“走!”

    “小洛洛,快来加入我们。”,光着脚就往裴洛那边跑。

    裴洛眸色微冷,长腿曲起高过岩石,低头刷着手机说:“不去。”

    “走嘛,走嘛,来一起玩。”,杨黎不依不饶道。

    “不去,没衣服换。”

    “我也没有,先玩了再说。”,杨黎说着抽走裴洛的手机背在身后,弯着腰一脸期待地看着裴洛。

    “我给民宿打电话,让他们一会儿把浴袍送过来。”,罗江在潭边高声说道。

    “对嘛,把你喊上来玩,你都没有参与怎么可以。”,煤炭在旁边附和道。

    “走啦,走啦。”,杨黎侧身把手机放一旁的包里,拉着裴洛就往潭边走。

    裴洛半推半就地跟着杨黎走,煤炭走在后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一到潭水边,杨黎等裴洛磨磨蹭蹭地把鞋脱了,就一把把他塞给煤炭说:“江哥,我们上!”

    日头夕下,雅雀回巢,石缝间生长的纤细兰草舒缓地摆了摆叶片,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了半日,累得不行纷纷偃旗息鼓往岸上走。

    “啧啧啧~”,胡椒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边嗑瓜子边不客气地打量着这群出水的男芙蓉,罗江低头见杨黎脸颊还滴着水,水珠成股流下浸入圆领t恤,湿漉漉的t恤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健壮的身材,肉色的肌肤透过白色的t恤,两点凸起格外明显,穿上衣服非但没有遮盖的能力,反倒显得犹抱琵琶半遮面,愈发地勾人了。

    艹

    罗江先行一步把工作人员刚带来的浴袍往杨黎身上一搭,朗声说道:“都把浴袍穿上,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