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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他们折腾吧,她已奉陪不起。

    顾念自己烧了个糖醋排骨,还蒸了个鸡蛋羹,快要吃完时,男人回来了,一屁股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

    “爸不给你回来?”

    眼睛一扫,门口没出现公公的身影,她挑起细眉儿问。

    “嗯。”

    沉默着,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脸上,安静地看着她吃饭的动作。

    “顾念,你说你爸妈大字儿不识几个,为什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我咋了?”

    挑着眼皮儿瞧男人,男人今天话里有话,她不懂他的意思。

    “表扬你吃饭动作优雅呗!”

    “你是指责我对你爸不够好,把他气走了么?”

    “不,不不是,绝对不是,不是你不够好,是我老爸太作,不会识时务,你说,老大老三都不理他了,他也只能给我们唱戏。”

    语毕,江辰去了客房,出来时,手里拎了个行李袋。

    “老人家要住旅馆,我把衣物给他送去。”

    “等一下。”男人转身又要出去时被顾念叫住。

    “你就不能劝劝他,让他回去住,你妈如果知道了,指不定又会说是我搞的鬼。”

    顾念心地善良,不想与婆婆之间有隔阂,更不想闹矛盾。

    “劝过了,口水都说干了,老人家固执的很,也不知道这老人家随谁,真难伺候。”

    江辰叨念着拿着行李袋离开。

    “随你江家祖宗呗!”顾念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对着一屋子空气说。

    江辰把行李拿去时,给老头说了一箩筐的话,并且全是好话,江老头倔强的很,即不愿给他回来,也不愿意回自个儿的家,怕日后兄弟间在对待老人问题有所埋怨,江辰打电话给江宇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就从旅馆闪人了。

    那天晚上,江辰缠着顾念,反反复复不知疲倦,乐不思蜀,要不是顾着顾念肚里的孩子,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晚,也是顾念睡得最香最沉的一晚,仿若解开了所有束缚。

    十点入睡,第二天太阳都照进窗户了还闭着眼不想起床,有人给她打电话来了,眯着眼找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字让她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时,满面笑容,声音柔和,是那么小心冀冀,“喂,曾老师,您好。”

    “您好,江芸颖妈妈,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本校将举行初三最后一次毕业生家长会,邀请你来参加下。”

    “好的,曾老师,我一定准时到。”

    孩子自从那晚打电话给她说睡不着后就没再给她打来电话,上周末,学校有课外活动安排,孩子没回家。

    江芸颖上了三年的私立学校,每次开家长会,顾念都是第一个到的,她本想着最后一次家长会,她也像以前一样遵守时间,按时到达,给老师形成一个江芸颖家长十分重视孩子学习的观念与印象,只有家长重视了,老师才会更重视,她做过两年的老师,深知这样的道理。

    中午,婆婆阮玉清提着一袋子疏菜来了,一张风韵犹存的老脸黑如秋风,气鼓鼓地把菜塞进了冰箱。

    顾念见了,赶紧端凳子让婆婆坐。

    阮玉清冷着脸,目光在瞟到她仍旧平坦的腹部时,眉眼间微微有了点暖意。

    “几个月了?”

    “三个月零十天。”

    “你们即然决定要生下来,就得好好爱护他,为江家添子添孙,我们当老的自然是高兴的,我现在的精力与精神大不如从前了,两只胳膊老是酸疼,你公公又不懂事,像个孩子,整天给我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