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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辰拉的厂子干得热火朝天,每天回来都乐呵呵的,抱着儿子女儿猛亲个不停。

    自从阮玉清老两口来了后,顾念家本来宽敞的房子变得拥挤了起来,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其实只有三室一厅,顾念与江辰住主卧,本来是娘家父母先来,顾念是安排她们住客房的,可金玉兰农村的,思想保守,总觉这是女儿家,不能与老伴儿一起住,乡下人有个迷信思想,住了女儿家的床,会给女儿带来霉运,为了不害自己的女儿,金玉兰坚决让顾成华睡沙发,顾念说了母亲许多次了,可是,她就是坚持着迷信思想。

    夫妻不能在别人家同床共枕,否则,会触了主人霉头。

    江辰是城里人,不会有那封建思想,顾念虽有一点迷信,好歹是自己的父母,也顾不了那么多。

    在金玉兰的坚持下,顾念也不好再说什么。

    阮玉清老两口一来,见客房放着金玉兰的衣物,她就把行李搁在了江芸颖的房间里,江芸颖的房间是书房打造的,特别的小,而且顾念为了不影响孩子学习,并没安装电视机,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江益华喜欢看电视,他不是那种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每天都会看电视到十一二点,短时间还可以坚持,时间长了,他就不行了。

    整个人气鼓鼓的,顾念不知道公公怎么老拉着一张马脸。

    因为,客厅被她父亲霸占了,顾成华一般晚上十点左右就要睡觉,江益华得不到电视看,自然心里烦躁,整天闷闷不乐的。

    国庆长假,江芸颖拉着行李回来了,见了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又见了小弟弟小妹妹长得越发的可爱,江芸颖高兴极了,抱着两宝贝亲来亲去。

    顾念让孩子去做作业,江芸颖乖巧地进屋,见到爷爷奶奶的衣物在她床上,她拧了下眉头,回头问顾念,“妈,我今晚住哪儿?”

    “你住……”

    蓦地,顾念怔住了,是呵,女儿回来了,公公婆婆霸占了孩子的房间,她今晚睡哪儿啊?

    “你爸今晚不回来,你给我们住。”

    “好吧。”江芸颖想了想,面为其难,反正,她在家也呆不了多长时间。

    江辰回来吃的晚饭,知道家里拥挤,晚上,他就与几哥们儿出去玩了。

    江益华的脸越来越不好看,白天,他干脆背着手出去找人下棋,顾成华到是在家看起了电视,他喜欢看战争片,江益华回来时,顾成华正坐在凳子,望着纷火连天的战争场面笑得不亦乐乎,江益华拿了报纸坐到他旁边,“亲家,这是雷剧,看了怪吓人的,还是来点温馨的吧。”

    江益华自个儿也爱看抗战剧,可这时,他就是刻意要调台,顾成华脑子受了伤,虽不爱讲话,但并不代表他没喜怒哀乐,他的脸也刷地就沉下去,江益华漠视,电视调到了其他台,是一个民国剧,画面再次切换成了武侠剧,顾成华看了两分种,起身上卫生间。

    这段时间,江益华白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也霸占着客厅,顾成华到没地儿可去,只得背着手不时去阳台上转。

    几天过去了,江芸颖回学校了,但是,顾念娘家与婆家父母的矛盾,并没有因江芸颖的离开而消散。

    甚至关系更僵。

    直到阮玉清的项链掉了,行走在冰上的这层关系才终于捅破。

    阮玉清金项链掉了,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阮玉清坐在客厅里垂泪,金玉兰晾完衣服,跑去安慰她,“亲家母,再好好找找,万一找到了呢?”

    “不用找了,不会找到。”

    阮玉清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果你确定是在这屋子里掉的,就肯定找得到。”

    “我确定,两天前,我是放在那个小抽屈里的,如今,没有了,你说,这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能掉到哪儿去呢。”

    金玉兰蹙眉,这话有点儿意思。

    难不成是怀疑她偷的不成?

    知道人家有这样的想法,金玉兰不作声了,沉默地干活儿去。

    中午,江益华从外面下棋回来了,两人躲到江芸颖房间讲悄悄话,说是悄悄话,讲得可大声了,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房子不隔音,虽然掩着门,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入金玉兰的耳朵。

    “你说倒霉不倒霉,在家里也会掉东西。”

    阮玉清气愤难当,大吐苦水。

    “那项链,还是我出差去大连时买的,那时虽然只花了几百块,可是,现在,也值几千啊,老江,触衰死了。”

    “好好找找。”

    “找不到了,八成是她拿的,手脚一点都不干净,那天,我去小区门口,还看到她去摘小区花园时的花,一点没素质,花儿也要摘,她还乱吐口痰,真不讲卫生,我看着她带两个孩子,心口堵得慌。”

    “这个……不要乱说。”

    江益华好像再关了半门。

    想把门阖紧一点。

    “我几时乱说她了?明明是个文盲,还装什么都懂,还说村支书找她当妇女主任,有那个本事何必跑来给人家当佣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看她八成是靠乱拿东西把顾念两兄妹养活大的,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说了多少恶心我的话,都不踮量下自个儿几斤几两,这可是江辰的家,她算什么?不是自个儿有儿子么?跑到这儿来作威作虎。”

    项链掉了,阮玉清顺便倒出了一肚子苦水,这些话,她搁在心里太久了。

    再不说,她就要憋坏了。

    “明明我们都来了,孩子也不需要她带,她还偏偏赖在这里不走,那老头更是,一无是处,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盯着电视看,我真没瞧见过这么懒堕的农村人,真给农村人丢脸,你们不是说农村人最会吃苦耐劳什么的吗?你瞧她爸那个样子,像个老太爷,每天做好了饭,还请他过来吃,比以前的富贵人家的老爷派头还大。”

    金玉兰僵站在客厅中央,听着阮玉清的话心如刀割。

    这是嫌弃她男人生病,没能力养活自己,到她们家来蹭饭了。

    “喂,你小声点,留点口德。”

    江益华毕竟要懂理一点,他阻此老伴儿说话,阮玉清偏生不理,喋喋不休,什么话都说尽了。

    等她们出来时,就看到金玉兰脸色煞白地站在顾念房间的门口,主卧是与书房相连的,估计她说的话给人家听到了,阮玉清也不着急,一副听到又怎么样的表情。

    金玉兰把手里的盆子放回卫生间,洗了手又折回客厅,对阮玉清道,“你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

    “啊,听到了怎么样?很难受是吧?可惜,我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