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下午,刚到下班时间,顾念就拎包闪人了。

    沈南辞在楼下等不着,亲自上大楼办公室找人,扑了空,他只得给顾念打电话,可是,顾念不接。

    沈南辞气馁。

    最近两天,江辰也在给顾念置气,因为顾念坚持在安南上班,江辰不愿意去给沈老板当司机,就只能闲赋在家。

    心情好时,偶尔帮帮钟月花买买菜,带带娃。

    搞得钟月花天天向顾念打小报告:大妹子,江兄弟又出去打牌了。

    大妹子,江兄弟又不买菜。

    大妹子,让江兄弟给我带个娃啊,我忙不过来了。

    顾念心烦意乱,她想找江辰谈,可是,人家每次回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家里一团乱,工作上也不顺心。

    这天,顾念去食堂吃完饭,就听见背后有声音传来,“哟,那可不是顾念么?”

    “是啊,有没发现她面色红润了些?”

    这把清脆娇哆的声音是苏羽的。

    她没有回头,因为,拿碗去食堂出来时,她看到苏羽与几个安南小妹坐一块儿正吃着饭。

    她从她们身边走过时,也没给她们打扫呼。

    “被有钱的人滋润着,自然红润着呢。”

    扑嗤,所有人一口笑出来。

    顾念没有理会,踩着高跟鞋,笔直绕进了办公室。

    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行得正,坐得直,她不怕什么。

    舆论止于智者。

    沈南辞又给她打电话了。

    已经是第十个电话了,她也怕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她抬指按下了接听器,“喂,沈总。”

    “顾念,你可真难找?”

    沈南辞也没指责她不接他电话,温柔软语道,“你过来一趟,我有事交待你。”

    “好。”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对于工作,顾念一向认真警慎。

    合上案卷,她走出了办公室。

    沈南辞没在办公室,顾念绕了一圈,也没看到他,最好苏成过来了,对她说,“顾律师,沈总在会客室,你赶紧去吧。”

    顾念去会客室时,沈南辞正在与一名VIP客户交涉什么,男人是人归国华侨,好像是个有名的商人,顾念经常会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他的新闻信息,前段时间,M市娱乐版头条一直在说,此人似乎要将所有的资金多国外市场撤离回国,这种人,祖国应该是极其欢迎的。

    “顾念,这是白震东先生,知名企业家。”

    “你好,白先生。”

    见着眼前这位白发横生,容颜斯文,由内而外散发着书香气质的中年男子,顾念打心眼儿力佩服,再想到他撤资国外的事,不由对他肃然起敬。

    “你好,顾律师,我刚刚听沈总说了,平时,也经常听沈总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就喜欢你这种干干净净,又踏实努力的女生,来,坐这边。”

    白震东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顾念坐下,开始认真倾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

    白震东撤资回国,想投资的行业还没着落,正在考察阶段,却被一桩案子缠上了。

    能让白震东亲自出马的事情,定不是简单的事。

    顾念听着,有了点眉目,大意是,白震东的儿子白氏少东家,是娱乐圈的小鲜肉,这名小鲜肉去国外拍电影时中了别人的圈套,与一名经纪人去酒台玩,酒后乱性,最后被女纪人玩了出仙人跳,至今,人还被扣在国外回不来,最近,娱乐圈关于白氏少东家的绯闻满天,平时,他在众人心目中就是个渣男,他连耍了好几任女朋友,最终,都是用钱打发掉,再来这么一出,在国内名声跌入谷底,人就算是回来了,可能演艺事业也只能终止。

    白老想好了,儿子一回来,就让他撤离娱乐圈,带着他做生意去。

    可是,目前要紧的,是要把白慕圆弄回来,一个人呆在国外的监狱里,他受不了,白老的母亲,白慕圆的奶奶心疼孙子,都快哭瞎了双眼。

    找了许多家律师事务所,都无功而返,白震东找到了安南,把事情经过与沈南辞说了一遍。

    沈南辞就叫来了顾念,想必顾念在安南的地位很高,白震东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对顾念的态度相当的好,就怕得罪了她,让儿子没了翻身的机会。

    白震东走了,离开时,千恩万谢,承诺沈南辞,只要能捞回儿子,必有重谢,可以奉上他能力所及的任何东西。

    沈南辞与顾念挥着手,目送着白震东泊上车远去。

    “沈总,这种案子,我并不擅长,不知道你让我去见白先生是什么意思?”

    顾念实话实说。

    沈南辞垂下眼帘,思了片刻,轻缓道,“让你见他,我自有目的。”

    将手揣在口袋里,沈南辞站在原地,看着皮鞋脚尖怔了怔,“顾念,我只想知道,那天,你为什么要帮苏羽送票给我?”

    顾念想未想便答,“第一,苏羽是我同事,帮个小忙,理所应当。第二,你是我老板,你没成家立业,我很担心。第三,你与苏羽非常般配,苏羽年轻漂亮,沈总也风度翩翩。”

    三点理由全盘切断了沈南辞退路。

    沈南辞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浅笑,嘲讽道,“我与谁般配,你都能看出来,顾念,你又不是半仙。”

    “你说我与苏羽般配,只是从相貌上来看,这未免也肤浅了点,我可以听你的话,与苏羽结婚,但是,如果我与她不合适,整整吵吵闹闹的,你要怎么说?”

    他与谁结婚,关她什么事啊?

    而且,他凭什么要听她的话啊,这话说得越来越离谱。

    婚姻是门高深的学问,不是简单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就行,那是要把两个家庭,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等等所有的观念做一个大会烩。

    “沈总,你对婚姻的要求是不是高了一点?你觉得世界上,真能找到一个与你脾性观念相同的人吗?”

    顾念问他。

    “找不到的,所有的夫妻,都是在凑和着过日子,恩爱的夫妻,都是秀出来给人看的,也许是有一些爱得你死我活的男女,那毕竟只是少数。”

    柴米酱醋荼,早已消磨掉所有男女最初的心动。

    “你对婚姻感触真深,可惜,我的第一段婚姻很短暂,还没尝到快乐或者痛苦,它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