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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轩垂眸看着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临到头来,居然又胆怯了。

    “先生……”

    季如雪仰着脸,漆黑的眼珠湿漉漉的,充满了迷茫和乞求,方才点起的火堆微微摇晃着,发出“哔哔剥剥”的轻微爆裂声,混合着洞外呼啸的风雪声,山洞里面的空气都仿佛暧昧粘稠起来。

    林若轩摸了摸季如雪头发,迟疑道:“阿雪,我……”

    季如雪见他踌躇,表情明显着急起来,颤声道:“阿,阿雪难受。”

    林若轩心中一软,低低叹了口气,终于不再犹豫,伸手解开了衣襟。

    随着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外袍、中衣……直到最后的贴身小衣,一件件地扔在了茅草铺旁,虽然旁边烧着火堆,但空气还是有些冷,皮肤上迅速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是此时此刻,林若轩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强忍着羞窘,面对面地跨坐在季如雪大腿上。

    季如雪盯着他苍白单薄的肩颈看了一会儿,目光渐渐往下移去,喉头微微滚动,呼吸明显沉重起来。

    林若轩知道他在这方面是白纸一张,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乱来,便低声哄道:“别急,你不懂这些,让先生……疼你。先生想看着阿雪的样子,慢慢来,好吗?”

    季如雪哑声道:“嗯,先生看着阿雪。”

    事到如今也没法后悔了,林若轩咬了咬牙,从旁边的衣堆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盒,里面是润手的马油脂膏,他挖了一小坨脂膏,深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往身后探去。

    季如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呼吸粗重而急切,林若轩被他看得臊得慌,又怕他迷迷糊糊地犯浑,只能像哄小孩子一般,窘迫地低声解释:“阿雪别急,要先这样,待会儿才能好好疼阿雪……”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脸烫得厉害。

    季如雪看着他满脸通红的努力样子,忽然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哑声道:“嗯,先生要好好疼阿雪。”

    不知过了多久,林若轩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而后轻轻搂住季如雪的脖子,缓缓往下沉去。

    不行,还是不行……

    他试了许久,两条腿直打颤,只觉得在季如雪沉甸甸的晦暗目光之下,自己如今的样子简直不堪到了极点,天哪,他怎么会陷入这种境地……

    又过了一会儿,林若轩实在没辙了,终于哑声求道:“阿雪,你帮帮我……”

    此时此刻,季如雪已经忍得眼睛都发红了,听到林若轩的求助,再也按捺不住,狠狠把林若轩按了下去!

    “嘶……”林若轩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顿时一片泪光模糊,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季如雪并没有立刻动作,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搂着,都被那种完全结合的感觉震撼到了极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山洞里只有轻微的火堆爆裂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在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情,他们在做夫妻之间的事情。

    过了片刻,林若轩终于战战兢兢地垂眸往下望去,而后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狠狠抖了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和季如雪,居然真的就这样……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做得到……

    季如雪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胸口忽然剧烈地起伏了两下,而后,林若轩只觉得腰上陡然一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躺在了茅草铺上,季如雪死死按着他,漆黑的眼珠倒映着摇曳的火光,雪白的面孔几乎有种奇异的狰狞感。

    “阿雪,等等……”林若轩忽然一阵害怕,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去,可是季如雪眼睛都泛红了,胳膊铁箍一般死死禁锢着他,根本不给他半分退后的机会,极其粗暴地征伐起来!

    视野不断剧烈摇晃着,林若轩被撞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这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样……他本来想着,季如雪这方面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自己要温柔地引导他,慢慢地教他,可是,可是……

    季如雪一边发疯般折腾他,一边低下头胡乱吻着他的脖颈:“先生,先生……”

    林若轩一开始还忍着没吭声,可是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音求道:“阿雪,轻,轻点……我,我受不住……”

    季如雪的呼吸陡然沉重了一瞬,动作几乎是难以自控地粗暴急切,嘴里却含含糊糊地呢喃道:“先生疼阿雪……”

    “你,你胡闹……”林若轩被他折腾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心里简直欲哭无泪,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颤声斥道:“你,你不许那样……放开我……”

    季如雪根本不放手,仿佛故意一般死死压着他,而后身子狠狠一颤,林若轩陡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洞顶那片森绿的苔藓,整个人都有种崩溃的感觉。

    不到片刻,季如雪又把他翻了过去……

    ……

    好累……好累……

    迷迷糊糊之中,林若轩费了吃奶的劲儿,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被战车碾了一遍,两条腿几乎没有知觉了。

    他茫然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正侧躺在茅草铺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兽皮,季如雪两条修长结实的胳膊从身后搂着自己的腰,而且,而且下面……

    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随即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一张脸都快烧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