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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的男人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

    他的脸发烫发红,但是他的头无所谓的向下偏向一边,保持着被扇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着透明的地板玻璃,远远的,那目光漠然疏离,透着格外的冰寒冷酷,和戚楚短暂的对视在一起。

    戚楚下意识的躲开了那个目光。

    “诺井言,我对你非常失望!”

    女子浑身发抖,她声音很大,痛苦的回荡在这个可以容纳几千人的建筑里,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她一边卷起满身是水的衣裳,像是刚从水底爬出来一样,一边止不住的打战,一边目露绝望,一条条数落着他的罪证。

    “这就是你的理由。”

    “这些低级的欲望。”

    “毫不掩饰的恶意。”

    “和那些卑劣下流的手段。”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是我,不是这样的开始,没有永远的落后于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会爱上我?”她痛苦的都快要碎掉了,还是忍不住的质问他,想得到那么一丝的安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你身边最真诚的那位,而你依然没有丝毫改变和动摇吗?”

    她悲伤的看着他:“极端的恶劣,玩弄他人。在你眼里,真心,就那么容易被辜负吗?它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那么又值几个钱呢?”男人清冷的声音第一次在大厅中响起,他像是一瓶冬日里的碎冰,飘飘洋洋的撒下,不在乎其它被他砸碎的人,回应着女人的质问。

    他微笑的抬起头,面露文质彬彬的笑容,尽管因为太高,太遥远,而灯光又很亮,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能看清模糊的大概轮廓。

    但是他依然可以让在场的人都看出他优雅地皮下,似笑非笑的嘴脸,最深最鄙夷的漠视。

    在这难堪的场地,他没有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在这一刻,他认为自己也是观众,而不是和这个撒泼女人一样的表演者。

    “醒醒吧”他目露可怜的神色,声音在所有楼道里碰撞着回荡,不断重复,“你以为有些人会迷途知返,但是一切早就在开始前就已经结束了,你在不切实际什么?”

    “错误的遇见就是错误,悲剧的本质就是悲剧。你要是因此原谅了我,我可是会看不起你的。执拗于梦境里的旅人,只能迷失在永恒的回忆里。”

    “我会杀了你的。”女子低下头,有眼泪从看不清面容的发丝里冰冷的滑落下来。

    她重复道:“我会杀了你的。”

    酆子安脸色微变,下意识抓紧了身边的栏杆。戚楚被这细小的动作从怔忡里惊醒,回头望去,看见他的神色不明,眼神牢牢的锁定在大厅里的两人里。

    戚楚再次看过去,几秒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偌大的前厅里,竟然除了他两一个人也没有。而在这里观望的人,没有一个试图坐电梯上去拉架。

    他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同等痛苦,下意识想上电梯,被酆子安死死拉住。

    “你中幻觉了。”酆子安用口型一张一合对他说,但戚楚很难读懂他的意思,目露疑惑。

    酆子安无声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只表,花了15w游戏币买的,它的指针在午夜十二点这里定格了,一动不动,完全静止。

    戚楚沉默好几秒,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酆子安不是在跟他说口语,是自己满耳的听觉都被上面的闹剧夺取,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又闹鬼了?”

    酆子安这才发出声音,或者说是这才被戚楚听到,他漠然的回答道:“不是。这只是npc。或者说是来自这片空间伟大造物主无底线的恶意,各种提示,还有暗讽。”

    “什么意思?”戚楚定定的看向酆子安。

    而他像是知道什么一样,颓然闭上眼睛,躲避着他的问话:“啊,好累了。这三天绝对不止这一出,不会让我们太安逸的,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拉着戚楚进房,戚楚再次回头,那两个人影在漫天树木的花瓣里一同散落,消失了,化为光影。

    同一时刻,大厅的灯开始慢慢熄灭,恢复深夜该有的平静。

    象征着日不落的美丽灯光,在午夜十二点一出华丽戏剧落幕后,回归了最宁静恐怖的初始形态。

    不知道睡了多久,戚楚迷迷糊糊从睡眠里醒来,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提醒声。

    “叮咚,现在时间是支离年,凌晨五点二十,请大家出来吃早餐啦。

    温馨提示,错过早餐的人,下次登录游戏的方式没有自主选择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