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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周周三,联谊赛开始了。这次轮到在附七中举行,所以,他会来附七中……来我的学校……救命!万一抽签抽到了德岷就完了。我怀着紧张忐忑又期待万分的心情,站在了校门口。没错,我被强行拉过来当迎宾。

    三个女生三个男生,除了我这个倒霉透顶的家伙,其他人都是被指导过的。不过幸好我站在最后面。可能等了有十多分钟吧,脸上的笑容快要僵硬的时候,德岷才来。

    远望过去,便能看见他们都穿着白色运动服(其实四个学校的运动服基本上一模一样)。听学姐说,这和往年一样,区分我们需要看短裤边的颜色。红色条纹的是附七中的,蓝色条纹的是德岷的,黄色条纹的至中的,灰色条纹的是成中的。

    德岷校队成员一下车,我就一下看见他们都的蓝边。不能说是好辨认,是非常好辨认。每个人背上都背着羽毛球拍,而他则更显眼,手上还提着布袋。经过我时,有个双短马尾女生拉着另一个齐耳短发女生感叹:“附七中的美女好多哦。”

    迎完宾我立刻跑回休息间把校服脱下,胡乱塞进我的储物柜,锁好柜门又马上跑去操场。“怎么样?我们抽签抽中谁了?”我深吸一大口气,问。“哎呀,今年手气真差——抽到德岷了。”不是吧!我无语了。

    第一场是双短马尾对乔芸芸,乔芸芸过度紧张失掉一分,也因此下场。我打完自己的一场过去就看见乔芸芸在哭。还有几个女生在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们知道你紧张,不然也不会丢分的……”“没事啊,哎,‘铁面观音’回来了,待会儿让‘铁面观音’虐她。”

    “怎么了?”我一边擦汗一边询问情况。其中一个女生把整件事情解释给我听了一遍。这时,郎子涛拿着瓶矿泉水又跑过来:“路勤舟你喝水吗?”此时此刻我并不能感到丝毫的暖或是安定,只觉得非常不合适,乔芸芸还在这儿伤心难过落泪呢。

    “不用了,谢谢,我暂时还不渴。”我只能当着对友的面拒绝他,且不说乔芸芸,也得提一提他。戚嘉怡——也就是刚才和我解释那件事的女生,她笑着说:“好一个铁石心肠好观音,‘圣婴大王’怎么都捂不化呢。”

    少女,你知道德阳拽哥的力量吗?此时的我已经感觉到那股老陈醋的芬芳了诶,可怜又可惜的郎同学,假如他的眼睛能杀人,郎同学估计已经gg了。“七加一”同志也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祸从口出,隔人海有耳啊。

    体育老师走过来通知:“下一场是何晓对路勤舟,做好准备。”我们一众人露出了“啊哈,原来那个女生叫何晓啊”的表情。“加油啊,何晓连‘妙手回春’都打赢了。”乔芸芸,或者该说是妙手回春,抹掉眼泪道:“我不是因为何晓比我厉害才哭的,我太紧张导致失分,现在德岷先得了分,这是我的错,所以我哭了,懊恼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不然也不会连累你们之后比赛的心情和状态。”

    “所以别想那么多,尽全力去赢就好了。”

    “那看我为你赢回来。”我拿上球拍,把毛巾放在长条板凳上,走向赛场。

    何晓最后一次拿起毛巾擦汗,“你们好歹鼓励鼓励我啊,什么队友呐你们,加油都不肯说的。”张曼仪注意了一下对面将要上场的人,然后嘱咐她:“那你注意别飘。你对的这个女生她刚刚对邱宜宣时我看了会儿,挺厉害的,多注意她的远球和扣球,远球能打回去一定打,扣球……你尽量打回去。总之不要被外表迷惑了,她力道比我大。”

    我嘴角往上翘了翘,没有说话。“不会吧,”何晓打量着她,“那个双蜈蚣辫上还夹两只蝴蝶发卡的女生?不会吧,她看上去挺可爱的啊。”张曼仪幽幽道:“拜托你清醒点,这是运动竞技,不是选秀,病猫进得了校队?还能被选出来打球赛?”

    “她力道有时候确实很大,扣球也很厉害,我和她打的话,就没接住过几回。”我还是没忍住这一张想炫耀的嘴。这也直接导致了何晓在赛前最后一分钟时,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她。何晓有些奔溃,一手拿着球拍,一手拿着球:“我靠,鑫爷都接不住嫂子的扣球,那我还接个屁啊我接……”

    我一上场,对面的何晓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很害怕,甚至还小声地问我:“可不可以少扣几个球啊,嫂……美,美女。”“我尽量。”我微笑着回答,让自己尽量显得温柔一些,可好像起了反作用,她似乎更慌了。

    “何晓,你抖什么?放松点,回去我请你喝一星期奶茶!”张曼仪冲她大喊。之后她深呼吸一次,终于进入了状态。虽然打何晓不在话下,但比赛过程中,我总觉得脚后跟那里隐隐作痛,针扎了一样。

    中间时还好,快要结束的时候最痛。多半是鞋子磨脚吧,随着比赛的结束,我也停下来,终于得空揉揉脚踝,缓解一下那已经麻木的痛。他却飞快地冲到了我面前,关怀备至地问:“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吗?”

    “没,没有,”我有“一”些茫然,还不太能缓过神来,“可能是磨破脚后跟了。”

    他呢,麻利地从布袋里拿出一个迷你医疗箱,又从里面挑出了创口贴,棉巾以及消毒的医用碘伏。“……”他这,准备好齐全啊。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德阳拽哥单膝下跪,解松鞋带,再轻轻地帮我把我的脚抬出来一点,露出磨伤的后跟。

    我敢打赌,那里绝对流血了。闷在袜子里的伤口接触到空气后痛感缓解了一些。但马上被喷了一点碘伏,雪上加霜,痛到变形了好吗!没过多久碘伏就被他用棉巾轻轻擦去,随后又轻轻贴上了创口贴。

    不适感减轻了许多。而他却没有要立刻站起来的意思,先是帮我提上袜子,再把我的脚送进运动鞋里,最后绅士地系好了鞋带,才站起来。

    这时场边已经围上了特别多的人,德岷和附七中的就不用说了,至中和成中的人才是已经看傻眼了。我感觉校方一定喜极而泣了,看呐,多么感人的友谊!即使是彼此的对手也不忘关怀!啊!你们简直就是德岷和附七中的友谊模范!

    啊!你们就是学校的骄傲!(个屁啊)

    真汤姆是够了。

    乔芸芸盯着他短裤的蓝色条纹看:“这——他不是德岷校队的吗……你们,认识?”“谢谢,”我向他道谢后,走到板凳那儿坐下,“是,我们认识差不多七年了。”还没等大家做出什么别的反应,戚嘉怡也回来了,她刚和德岷的人打完比赛,可以说脸色不太好看,我们几乎能从她的脸色中读出一些不那么理想的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