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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岁发,又是闽越使[来访的一年。闽越侵略东瓯时,汉军未至,闽越先退,倒也算得上对大汉的尊重,今次闽越使臣入汉,刘彻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未知因素。

    陈珏点点头,道:“陛下请说。”

    刘彻笑道:“朕听下面的人来报,今年来的使臣中有闽越王邹郢的兄弟,朕就是想让你去见见他。”

    陈珏心中一松,答应了一声后道:“看来这位使臣和其兄邹郢很是不和。”这时闽越派人来长安,一旦汉天子恼怒闽越不敬,使[即是最倒霉的替死鬼。

    刘彻抚掌,傲然道:“自然不和。邹郢恐朕[首翻,竟然派了对头来长安,他倒是热心地想让朕泄一泄火,朕却偏不让他如愿。”

    陈珏问道:“臣试着向那使[首肪好如何?”

    刘彻颔[,哈哈笑道:“朕就是这个意思,朕记得邹郢还是王子时,你曾与他有过冲突吧?”

    陈珏笑了笑,回忆着道:“那年闽越王子和朝鲜王子对南越无礼,臣年少轻狂的时候,就在宣室殿后面不远处动了手。”

    刘彻伸出食指点了点,道:“当年动手,你今年略微动动口就可以。”

    陈珏又答应了一声,想起二皇子刘佐有恙,他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问。闲聊了几句,便依言领命而下,出宫寻大行令安排见面时宜去了。

    目送着陈珏出门,刘彻看了一会儿奏表,转眼就到了午时上下,今日天气有些凉,及时到了午后还是有几分冷意,刘彻思索了片刻,向杨得意问道:“这个时候,太子读[应该在歇着了吧?”

    杨得意躬身答道:“回陛下。这时候太子殿下应该正在歇着。再过半个时辰才是午后地功课。”

    刘彻放下手中地笔。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去把他和陈桓。唔。还有那个卫家地孩子找过来。”

    杨得意恭敬地应诺。轻轻退出殿门便点了两个小黄门。小步快跑往太子宫去请三位小祖宗。刘彻所说那卫家地孩子名卫津。是刘彻太子太傅卫绾地子侄。除陈桓外地另一个太子侍读。这三个小娃娃。杨得意是一个都惹不起。

    太子宫距宣室殿本就不远。|(*不多时。刘睿、陈桓和卫津三人便出现在刘彻面前。再后是负责去请人地杨得意。刘睿上前一步。有模有样地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刘睿岁数太小。虽然早已先学了礼。说话中少了几分奶生奶气。仍旧是个豆丁模样。因走得快了。鼻尖还冒了一层汗。刘彻看着便喜欢。

    正要说话。刘彻见刘睿衣摆上有些尘土印儿。板着脸道:“你过来之前干什么去了?”

    刘睿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陈桓。陈桓也在同时不自觉地望回去,眼神没个着落。摆明了都有些不知所措,刘彻看得暗暗好笑。心中忽然一动:父皇多年前看朕和子瑜,是否也是这般心情?

    “父皇。”刘睿挺起胸,大声道,“方才儿臣看天气尚好,就带着陈桓、卫津在一起太子宫中活动。”

    这三个小表分明不知到哪去疯玩了,刘彻岂会不知,他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三人,心中倒颇为满意刘睿的表现,做太子在这个时候就应当有勇气出来说话。

    刘彻问道:“陈桓,今日太子学了什么?”

    陈桓先是一愣,旋即挺直身体,慢慢道:“陛下,太子今日学了诗经中地采薇篇,少傅还讲了《淮南子》中夸父逐日的神话。”

    刘彻点点头,转而对刘睿道:“你背诵来听听。”

    刘睿答应了一声,缓缓背道:“采薇采薇…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89wx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刘睿背得小有磕绊,但大体上还是很流利,放在这么大地孩子身上已颇为难得,刘彻心中虽喜,面上却不显,只道:“朕且算你过关,但你知道这都是什么意思吗?”

    刘睿这次神色间少了几分自信,停顿了好几次才將大概的意思讲出来,道:“…在边地岂敢有安居的日子,每一个月中都要多争取几次胜利…”

    刘彻在心中点点头,口中道:“虽然解释得差强人意,但倒还算清楚。”

    刘睿大喜,侧头朝陈桓一笑,陈桓咧了咧嘴表示高兴,卫津亦崇拜地看着刘睿,只觉太子果然聪明,刘彻一一看在眼里,给每人赐了些小物件,便放他们回去了。

    杨得意看见三个小祖宗走远了,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冷不防见天子笑吟吟地道:“杨得意,你看那连个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