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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墙,跑,进小巷,躲,跑,翻墙,进酒店,跳窗户,跑……

    无论太宰治跑到哪里,躲进多难找的地方,伯恩都能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果然森湖的学生跟他一样烦人!

    到最后太宰治实在忍受不了伯恩这个跟屁虫,阴沉着脸转身质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伯恩伸出套了两层手套的手掌,里面放着几个圆圆的硬币,那双大大的猫眼依然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刚才店员找你的零钱。”

    太宰治无语地看着伯恩手套上的几个硬币,有点不相信。

    这小白粽子居然是乖孩子属性的吗?

    太宰治打算试试,他把伯恩手心里的零钱收回兜里,试探性地拍了拍伯恩的头,“乖孩子。”

    小伯恩的眼周肉眼可见地染起粉红,猫眼睛也水润润地泛起光泽,在太宰治准备拍第四下的时候躲开了他的手。

    “看在木乃伊的份上我原谅你的失礼。不准再摸我帽子了,先生说被人摸帽子会长不高的。”

    看来只是单纯的不会说话。

    “你先生是骗你的,摸帽子不会长不高。”太宰治其实说的也没错,俗话说的是:摸“头”会不容易长高。

    小粽子的眼睛在听到太宰治的话后眯成一条缝,极其不赞同地凝视太宰治,语气坚定且绝对地说道,“先生的话是对的。”

    哦~森湖把粽子哄得不轻啊。

    小白粽子说完后就立刻转身跑了,似乎不想再与他这个诋毁先生的木乃伊多说一句话。

    ——————

    小粽子的插曲告一段落,太宰治回到港黑大楼里,打开自己的储物柜。

    看着篮子里堆得高高的宿舍钥匙,太宰治正在选今晚要到哪个值夜班的倒霉蛋房间里去借宿。

    不回森湖那里时,太宰治就是以此来度过一个个夜晚的。森鸥外并没有为太宰治安排宿舍,喜欢事事掌握在手心的黑心老板自然知道太宰治在森湖那里有住所。

    干嘛要浪费资源给一个有家室的人呢?

    挑了半天太宰治也没决定好去哪。不知道是大部分独身男性的通病还是森鸥外平时压榨他们太过了,他们大部分人的房间都是乱糟糟的,而太宰治一般不会去睡他们的床,顶多就是在窄小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至于没有人的房间?

    灰多得能把人呛死。森鸥外可不会在港黑日子紧巴巴的时候请人打扫没有住人的房间。

    跟森湖那里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并且森湖还会在他回去的翌日早晨在楼下做好热乎乎早餐,主动询问他是否需要打扫房间……

    所以他干嘛非要挤在别人房间里的沙发上睡?

    眼角的余光撇到放在储物柜底端的风衣,风衣衣角被人以精巧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的技艺绣了一只落水的黑猫,而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凋谢的玫瑰也跟那件风衣挤在一起。

    ……

    关上柜门。

    ……

    冰冷的沙发上,太宰治在黑暗中瞪大生了几条红血丝的眼睛,身上只盖着一条毛毯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秋!!”

    房间里就算开了暖气还是一样冷,在没意识到森湖那里的顶配服务前,他暂且还能忍受这种生活。意识到森湖那里优渥的生活条件后,太宰治深刻地体会到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十字真言。

    骨气被寒气磋磨无几的太宰治默默打算冬季在别墅报个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