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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耙耳朵,怕老婆......怕还要来,每次就是叫姑娘看着,说心里没事,骗谁呢?”

    芳姐说的起劲儿,楚倾歌也就听着,时不时的符合几句。

    等芳姐说的爽快了,才想起来问楚倾歌,“哎,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想问问,李佳清,还在不在?”楚倾歌试探的问了句,怕芳姐觉得自己抢她的人,笑着解释了一句,“之前是她领我来的,想叙叙旧。”

    芳姐恍然,一拍脑袋,“我刚刚下楼想起来还想去告诉你呢,转了一圈给忘了。”

    “李佳清啊,让父母领回去了,不知道现状怎么样。但是据说配了个结过婚有孩子的男人,过几个月要结婚啦!”

    楚倾歌皱眉,“结过婚的?”

    “是的呀,你说多难过,佳清那姑娘气性高,攒了钱想去读书哒,现在被逼着家人多可怜啊!家里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本地人呢!”

    楚倾歌有些担忧。

    她是想当面感谢感谢李佳清的,没有她,也没有自己的今天。

    “芳姐,你知道她们家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她。”

    芳姐闻言,表情难得低迷了一下,看起来有点物伤其类的意思:“唉,我们都是做这一行的,佳清这种的,算是下场好的啦!”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芳姐还是给了楚倾歌位置。

    “就是本地,城中村那个地方。你应该,听说过的。”

    按照芳姐给的地方,楚倾歌借了罗可的车,去了一趟。

    这天正好下雨,城中村整个淋湿了,地上泥泞的不成样子,楚倾歌下了车,几乎无处下脚。

    佳清家就住在这所谓“城中村”最里头的筒子楼。

    一家四口人,都挤在一个狭小的两居室。

    楚倾歌去敲门的时候,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觉得可怜。

    那门被敲了两下摇摇欲坠,只听一道咳嗽声越来越近,颤颤巍巍的,“谁啊?”

    楚倾歌迟疑了片刻,估摸着那声音应该是李佳清的妈妈,便道:“阿姨你好,我是,佳清的朋友!”

    “啊,你等会儿......”那声音又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越来越近,终于,缓慢的打开了门。

    一张干瘦焦黄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楚倾歌声音温和:“阿姨,请问佳清在家吗?”

    “在的,在的。刚刚出去买菜咯,你进来做吗!”妇女哑声说着,咳嗽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楚倾歌往里让。

    楚倾歌进去,看到李佳清的家时,不免有点愕然。

    纵然是她在里头待过,见惯了恶劣的环境,也很少见这么寒酸的。

    这房子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发潮发黄的墙皮已经泛起,尤其是天花板上的,随时都能掉下来。

    屋子里很暗,但能看清,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连凳子都是破破烂烂的。

    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二手沙发露出了里头的黄色海绵,沙发脚已经倾斜了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男人,打着震天的呼噜。

    连楚倾歌进来都没能影响他。

    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似乎是发霉的味道,又像是肉腐烂的酸味。

    一言难尽。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佳清打电话。”佳清妈妈不好意思,给一旁的椅子上放了两张白纸,然后才进到里屋。

    里屋还有个更苍老的声音,问佳清妈妈来了谁,楚倾歌猜,应当是李佳清的奶奶。

    不多事,贵妃榻上的男人醒了,揉了揉眼睛见旁边不远处坐着个穿的很讲究的美女,不由得愣了一阵儿。

    楚倾歌不由有些尴尬,道:“叔叔好,我是来找李佳清的,我是她的朋友。”

    佳清父亲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了,颇为不在意的点点头,但那眼睛还是不住地往楚倾歌身上瞟。

    还好这时候佳清妈妈出来了,说李佳清一会儿就回来。

    实在受不了佳清父亲的眼神,又不想把场面弄得难堪,楚倾歌借口看看佳清回来没,出去了。

    “这谁啊老婆子?”

    “佳清朋友咯,人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