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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忙,时间就过得飞快。

    转眼又到了年节,姜愈虽面上投靠了江尽挹,但江尽挹对姜愈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江尽挹的手下也没少排挤、给他气受。

    不得不说,姜愈是真能忍,忍了他大哥数年,又忍这些人这大半年。陆环堂清楚,比起会叫的狗,不会叫的人咬人才疼。

    陆环堂刚和几个大臣从酒楼出来,准备赶下一场,就看见了在街边低价卖炭的江林致。

    官场人情重要,江林致更重要。因着江林致这层关系,他如今不仅掌管吏部,还拿到了朱颜的管理权。虽还不知道白药是如何制作的,但他发现朱颜采摘后,不用施肥,也不用打理,第二年接着长。

    难怪随国白药产量这么稳定。

    陆环堂对着那些大人作揖道:“真是抱歉,家里管得严,下官就不去了,几位大人尽兴。”

    江尽挹虽没对外承认两人的婚约,可陆环堂与江林致走得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礼部尚书打趣道:“我们可要珍惜和王大人出来的时光,这还没成婚就怕老婆,等娶回家,妥妥一个耙耳朵。”

    陆环堂不置可否,笑着告辞了。

    穿过街道,陆环堂自然而然走到铺子后帮江林致卖炭,江林致收的是散炭,这些炭的价格是市面上的四分之一,虽数量不多,但也能管几家温暖。

    不过在陆环堂眼中,还是杯水车薪。

    再便宜,也有人买不起,有人抢不到。

    要不是商会不敢拿摄政王如何,江林致这价格早被打死了,陆环堂冷嘲道:“做菩萨开心吗?”

    江林致听出了陆环堂话中的嘲讽,道:“我不喜欢当菩萨,赚钱能让我舒服点。”

    “这很江林致。”陆环堂腹诽。

    江林致继续道:“本来卖给百姓的炭,有的被大户人家低价强买,有的贱卖给在正规商铺,怎么也不愿贱卖给穷人。穷人为难穷人,富人压榨穷人,到头来穷人奋起,遭殃的还是那些自视甚高的富人。”

    这角度倒是清奇,陆环堂饶有兴趣道:“所以你是为了保护那些自视甚高的富人?”

    江林致笑道:“你想多了,这些散炭里,绝大多数是商会给我的余炭,他们受我哥保护,拿出点本就卖不掉的东西哄我开心。我哥赚了名望,更愿意护着他们,这些百姓活过了今年冬天,富人来年还有可以压榨的人。喏,所有人都开心。”

    陆环堂一时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等所有散炭都售罄。江林致举着黑黑的爪子,笑得开心,道:“请你玩去!”

    两人到了市井气最足的南街,一位好心的大婶给江林致打来温水,洗了她的黑爪子。江林致便从她的摊上点了两个菜和两瓶酒,拉着陆环堂坐在屋檐上看皮影戏。

    碰杯时陆环堂碰到了江林致冰凉的手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两人早已习惯了肢体接触,他反手握住江林致的手,揣到自己怀中,在欢笑声和烟火声中大声道:“江大小姐,马上就过年了,你就没点新鲜的玩意?”

    江林致会吃会玩,怎能忍被别人说无趣,她敲了一下陆环堂坚实的腹部,道:“有个新鲜的,怕你受不了一直没带你去,敢不敢?”

    陆环堂背起江林致,道:“你指路。”

    陆环堂背着江林致飞檐走壁,陆环堂快跑到城墙了,江林致才让他停下来。

    江林致指着脚下平平无奇的建筑,道:“就这。”

    那是一处脂粉铺子,但奇怪的是,有不少男人进出。江林致轻车熟路上了雅间,然后拿了两锭银子放在博古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