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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踏入后院,秦四海就听见楼内的下楼的脚步声,秦四海迅速贴在门后,手早已握在剑柄上。

    只等那人出来,一招制敌。

    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细微的珠翠晃动声,击碎了秦四海的戒备,敲击在他的记忆中,把回忆打开。

    屋内之人看见秦四海临门而立,微微一怔,问道:“小秦,你怎么在这?”

    秦四海的剑在门开之前便已入鞘,眼前的女人正是陆环堂的二姐陆清宴,与八年前出嫁时比,多了几分市井的干练,他道:“听说这是姐夫开的,就来打声招呼。”

    陆清宴笑着把他引进屋内,道:“去年就开了,让老三带你一起来,他天天用公务繁忙当托辞,鬼知道他天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陆环堂并没有和秦四海提过一句这事。

    秦四海道:“姐夫不是漕运使吗?怎么来这儿开店了?”

    陆清宴温杯、洗茶、泡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她笑道:“你还不知道?他家里的事呜呜糟糟的,又不肯和离,我便拿着他给我买的各种珠宝首饰开了这个茶坊,安身立命吧。”

    这句话宛如平地生雷。

    难怪陆环堂不告诉他。

    秦四海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拳,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和愤怒,努力让一贯的清冷理智占上风,道:“他欺负你了?”

    陆清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茶杯推到他面前,道:“他?哪有这个本事,就是过得不舒心,不想理会他家里婆母和妾室的勾心斗角。”

    秦四海道:“你要想和离,我帮你。”

    陆清宴撑着下巴看着秦四海,和儿时一样满眼的宠溺,把奶糕推到他面前,道:“你与老三不是各拼事业吗?牵扯上我的事,你们不怕露馅?”

    陆清宴知道他们所有的事,可他却不了解陆清宴的生活。秦四海心下酸涩,道:“眼下正好有一件事,正解决此间困境。”

    秦四海和陆清宴说了白药一事,陆清宴拍桌而起,怒道:“查,仔仔细细地查,这些小厮大半都是从他家带来的家仆,谁知道会干些什么!”

    陆清宴反应之所以那么大,因为旁系的一个堂兄,为了能高中进士,偷偷吃了白药。

    后来确实考上了,但还没等去上任,人已经废了。当时那人全身溃烂被搬出来时,陆清宴专门拉着秦四海和陆环堂去看。流脓的身体、如火油般诡异的气味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

    有人受不住,吐得昏天黑地。

    陆清宴从旁冷冷地看着,对尚且年幼的两人道:“看见了吧,以后别忘了。”

    那盏茶还没凉,就查到了。

    其中两个小厮都在卖白药,可他们却怎么也不说从哪拿的货,只是祈求地看着陆清宴。

    陆清宴狠狠地瞪回去,一巴掌扇肿了那小厮的嘴,道:“我平日对你们宽容点,你们就以为能干这些腌臜事?别指望我救你们!”

    秦四海把陆清宴请到一边,道:“姐夫是漕运使,这件事无论他俩说不说,都与姐夫脱不了干系。”

    陆清宴太了解自家夫君了,没有主见,性子软弱,恨不得有条别人铺好的路让他走,觉不敢碰这些违禁的东西,忙道:“他生性软弱,不敢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