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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箭雨带着死亡的尖锐,迎面朝陆、林两人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从天而降,甩鞭挡下箭雨,飞出无数毒针,挡在了陆环堂身前。

    一整排弩手瞬间倒地,化成了腥臭的尸水。

    已是强弓末弩的陆环堂刚想感谢符牵机,便看见了她胸口的三支箭。

    符牵机本想潇洒地救人,可没想到这连弩威力是普通箭羽的十倍有余,她抵挡不急。

    符牵机擦干嘴角的血,飞出所有的毒针,最终还是倒在了陆环堂怀中。

    她轻声道:“我本来打算救下你,让你觉得我和她不一样,我不是你的累赘。然后跟你一起回去现在看来不行了。”

    符牵机笑笑,似自言自语道:“你有什么好呢?最开始把我踩在地上,除了会说几句好话什么都没为我做过”符牵机冲姜愈的府兵放出毒虫,她抚上陆环堂的脸,“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符牵机闭上了眼,眼泪从眼角滑到陆环堂的手心,冰凉彻骨。

    陆环堂心中没有一丝动容,他只是替符牵机感到不值。他就是这样无情的一个人,喜欢上江林致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感情了,没有能告慰符牵机的了。

    陆环堂唯一能为符牵机做的,就是杀了姜愈。

    厮杀声已经惊动了城内的驻军,为了功劳不落在别人手里,姜愈把近旁的几个人推到前面抵挡毒虫,继续下令放箭。

    陆环堂虽嘴上说的共赴黄泉,可还是本能地护住了江林致。

    忽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的江林致从后轻轻环住陆环堂,轻声道:“够了。”话音未落,江林致点到了陆环堂的睡穴,把陆环堂放倒在地。

    姜愈脸上带着与胜利和死亡赛跑的焦急,一声令下,第三次箭雨如同白日大雨,倾泻而来。

    无论是陆环堂还是江林致,看不起他、践踏他、抛弃他的人都要死!

    诡异的兴奋爬满姜愈脸上的每一寸沟壑,可那兴奋随着天上停滞的火光一起,停滞在了姜愈眼中。

    只见江林致轻轻抬手,数以千计的箭停在了半空中,仿佛有面无形的墙,箭已经扎进了墙里。毒虫也一个一个化成了灰。

    就在这样将黑夜照成白昼的箭雨下,江林致慢慢走到姜愈面前,指着地上的陆环堂,笑道:“把他关到最深的那层地牢里,我亲自看着。”

    “是。”

    姜愈寻声望去,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头还没扭回来,江林致一巴掌扇在了姜愈脸上,那一巴掌和几年前那个密使一样,只是今天的这个特别用力。

    姜愈吐出口中混着牙齿的血,识时务地从轮椅上爬到地上,道:“大人恕罪,臣下不识密使,冲撞了密使。”

    江林致冷冷睨着姜愈,她早就亮出了密使令牌,可姜愈竟然想一起灭口。江林致太清楚他那点心思了,可他还有用,她不能现在杀他。

    只见江林致轻轻抬手,那三颗牙凭空升起,江林致轻轻一伸手指,一颗牙打穿了姜愈的手,姜愈咬牙忍下了惨叫。

    江林致缓缓道:“这颗,是罚你不听上命,告诉你从这拦截陆环堂,没让你杀了他,”江林致又一伸手指,另一颗牙打穿了姜愈肩膀,“这一颗,是罚你看见了令牌还想将我灭口。”最后一颗牙飘在空中,迟迟没有动向。

    江林致轻轻抬手,用断齿参差不齐的锋利面慢慢割掉了姜愈的左耳,她看着姜愈捂着耳朵,筛糠似的趴在地上,却不敢出声,心中的恨意稍解,“这一颗,是为谢灼和陈讳言,因为你病态的自私,断送了他们。”

    江林致只觉眼前之人恶心,可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后退到姜愈面前,轻声道:“忘了告诉你,不用再去你那皇后姑姑筹谋了,她刚刚被废了。我,才是随国真正的王,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