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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昨晚也喝了不少,向纪沉还是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床头放了一束新的白色百合,她跟护工说想要花,向纪沉也同意了,花店都是自己选的。

    任密繁数着她在医院的这些日子,他这是第二次来。

    向纪沉给她安排的房间是高层,一整个的落地窗看景色最好。

    向纪沉来的时候她还睡着,护工想叫醒她,向纪沉摆手表示不用。他就在门外坐了会儿,直等到她吃了早饭才又进去。

    她本来也没再期望他还能来看看她,可护工收拾好碗筷出了病房后,向纪沉就走了进来。

    “向纪沉?”

    任密繁见他走了进来,还以为是自己还不大清醒在做梦。她有些激动,恨不得立马下床站在他身边,而向纪沉只是脚步慢慢地靠近她,然后抽了一张单人椅,整了整衣服后在她床边又坐了下来,向纪沉示意手下的人拉上窗帘,窗外的景色已不重要了。任密繁虽然激动,但也没急着开口,别说叙旧,剩下的也只是尴尬和愧疚。

    “我问你三个问题”,向纪沉缓缓开了口,这声音对于她来说,陌生又熟悉,向纪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向她,开口问道,眼神里满是猎物对猎人的防备,

    “第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犹豫着,但是还没等她回答,向纪沉已全然不顾她,接着又问,

    “第二,你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三,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向纪沉的声音很冷,毫不客气。

    刚才的激动已完全转为不安,任密繁死死抓着床单,将一角揉成一团,内心的恐惧早已转换到脸上。这会儿向纪沉没有再追着她问,只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静静地看着她,一张脸本就略显憔悴,在头顶上的白织灯照射下更显苍白。

    “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儿,任密繁才吐出这几个字。

    “哼,”向纪沉轻笑了一声,眼神里全是不屑,任密繁低着头,不敢直接对上他的目光。

    “这样一句话从你这说出来,我丝毫不觉得有歉意啊。”

    听完这一句,任密繁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还是就这样静默着,跟哑巴似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事到如今了,你还会不会再去骗人”

    听到“骗”这个字眼,像是被人突然拔了筋,任密繁猛的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急促的说,

    “当年我也是被逼的,那不是我的本意,到最后,我是真的……”,向纪沉听着话茬,又接着她的话说,

    “到最后,你不还是那样做了吗?”,实在不想再听她的辩解,这些话,到现在,已经显得十分廉价无用了。

    “可我真的爱你啊,直到现在,也还是。”

    任密繁还是说了出来,这下换她死死的看着他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和一张生了眼泪的脸,虽然生病了,还是不掩惊艳。

    对视了一会儿,原本不怎么带情绪的向纪沉听到这话,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前倾,眼神里多了些怒意,缓缓开口说道,

    “爱你这叫爱拿我公司上百人的生计甚至生命开玩笑,你这不是爱,是犯罪,明白吗?”

    看着曾经心爱过的女人现在在他面前却是梨花带雨,向纪沉也没打算停下,对着她,在这个房间内面对面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