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被跟踪(2)

    昊然想了一下，说：“ 我上次听到大龙说，在巴黎发现了加措。我一直在找他。”

    他看了看格雅：“你的气息增强了很多。” 格雅微微有点脸红，她轻轻地转动着手腕上的念珠，低下了头。

    飞机上，昊然和大龙坐一起。格雅和珍妮坐另外一排。大龙笑着抱怨道，本来买的是商务舱，但因为不靠窗户，昊然非要换到经济舱，要一个可以靠窗户的位置。

    格雅问：“难道每次坐飞机他都要靠窗？”

    大龙微微苦笑：“一定的啊！不然他不肯上飞机。一般都是给乌金祖古买商务舱靠窗的位子。这次没有买到。他老人家就一定要换到经济舱，找个靠窗的。他倒不在乎位子是否舒服，但一定要紧靠窗户。坐火车，汽车，任何交通工具都是。如果不靠窗，他就不走。”

    格雅微笑：“这倒是恐慌症或焦虑症的一个表现。”

    回到巴黎，大龙和昊然住进旅馆。格雅和珍妮一进家门，就惊呆了。屋子像刚被超级龙卷风袭击过，地上到处扔着各种杂物，纸片散得到处都是，抽屉全被拉开了，衣服也全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这是个细致的小偷，每个小角落都被细细翻过。显然也不想掩饰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被散得遍地都是。

    格雅赶紧拉开床侧面的一个抽屉，包在她外套里的水晶头骨和红幽灵水晶仍然安然无恙。她们打电话给大龙告知情况。话筒那边，大龙得意地哈哈大笑：“我的隐形印可以保持好几个月呢，他们发现不了的。”

    原来，在他们去印度之前，大龙用带有格雅气息的外套包住这两样物品，加上了隐形印。大龙说：“他们在你房间找不到，可能误以为你会带在身上，就在印度跟踪你。在得到这两样东西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对你下手。不过，你们要小心。他们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十二月的巴黎已经下过第一场雪，雪下得不大。整个城市好似一个穿着高雅灰色长裙的贵妇人，因为寒冷，戴上了雪白的狐皮围巾和手套。街道上到处散乱着被汽车碾碎，被行人踏破的雪粒。阳光很柔和地撒在零星、碎片化的雪地上，反射出晶莹细碎的光芒。光秃秃的树枝在微风中摇晃着，在灰蓝色天空的映衬下形成一幅幅萧瑟的剪影。

    格雅和珍妮打算过完圣诞就去纽约。珍妮要回纽约的家，格雅要去学校报到，开始助教的工作。

    从印度回来，她们花了几天倒时差，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就出去吃点东西，逛逛博物馆，日子过得很舒缓。不知道大龙和昊然在忙什么，虽然他们就住在离她们很近的旅馆，但很少看到他们。

    快到圣诞节了，巴黎的街道上，各个商店前，点缀着颜色亮丽，五彩缤纷的彩灯，像一串串彩色的星星点缀在枝头上，玻璃间，屋檐下……大大小小的圣诞树，像一个个全身缀满礼物、宝石和彩带的绿色金字塔，头顶着金色的大星星，带着喜气和笑意，站在街道边，商场内，街头上。

    行人们的脸上洋溢着节日到来前的兴奋和采购礼物后的满足笑容。有穿红装，红帽，戴着白色大胡子装扮成圣诞老人的促销员，站在街道口，手里金色的大铃铛 “叮铃铃” 不间断地摇着。

    孩子们戴着有绒球的五彩线帽和毛茸茸的手套，拿着红白色的手杖糖果，笑嘻嘻地互相追逐着。公园里被巧妙地剪裁成各种动物造型的绿色冬青代替了春夏季的鲜花：撒娇的小狗，威武的狮子，沉稳的大象，调皮的海狮……这生机勃勃，活泼朝气、形态各异的动物们，驱散了寒冷冬季本有的枯燥之气，使之兴致盎然。空气中到处飘散着甜甜的糖果味和暖暖流动的节日气息。

    一天晚上，格雅和珍妮游览完一个公园的彩灯节，决定边欣赏月色边走路回家。这天晚上，天气很好，空气澄净，凝重无风，嵌在夜空的圆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把一片银色洒向大地。路边小灯晕出一盏盏朦胧的金黄光圈。已经十点多，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在她们经过一个铺着光滑石子路的小巷时，三个黑影蓦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拦住去路。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这几个阴森森的黑影就扑过来。格雅反应快，转身就跑，珍妮晚了一步，跑了几步，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格雅想回头救她，但清楚自己打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拼命往前跑，

    这个路坑坑洼洼，幸好她平时习惯穿运动鞋。两个黑影紧追不舍，格雅边跑边调气息，把双手手指紧紧交叉，这是可以暂时阻挡住对方追踪的“外缚印”。

    可是这个手印似乎不太管用，格雅听到身后的脚步只是迟疑了一下，稍微变缓，接着便又加速追了过来。其中一个黑影一个跳跃，窜到格雅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这时他们已经出了小巷，来到一个石板路小广场的喷泉旁。借着月光，格雅惊讶地发现，这人就是上次在小教堂里跟大龙打斗的黑色短发年轻人，后来被自己刺中脖子而倒下。他居然还活着！

    这个年轻人面目清秀，却带着阴沉冷酷的神色，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微微闪亮，他低声说：“能用碎木片刺倒我，一般人是办不到的。你的能量很强。不过，这次你跑不了了。水晶骷髅头和红幽灵在哪里？说了，就放你走。”

    后边那个黑影也赶上来。格雅回头，是加措。他的那张大方脸在月下几乎惨白，嘴角下撇得更厉害，两道深深的皱纹从鼻侧一直延伸到嘴角下方，更增添了他粗野残忍的气质。他狞笑着，往前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

    格雅喘着气，转头问加措：“我的姑母，是你们杀的吧？”

    加措大方地承认：“是的。我让弟弟去做的。”

    说着，他有恃无恐地又加了一句：“不光是你的姑母，你的父母也一样。”

    格雅瞳孔骤然缩紧，她看过姑母和父母留下的信件，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怀疑：小时候，她的父母并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车辆被人做过手脚。

    “如果不是头儿阻止，说你还有利用价值，早就连你一起杀掉了。” 加措冷笑着说。“说出水晶头骨和红幽灵的下落，你和你的同伴还可以活。否则……”

    格雅牙齿咬得紧紧的，心里像有把小电钻在搅动，痛得她全身都发抖，她恨不能把马上扑上去，把这个恶魔嚼碎吞掉。但她清楚，以自己的能力，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打不过。可是……她强忍着心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告诉你们。”

    她慢慢走向加措，突然手掌一翻，手指一弹，一个小珠子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射向那张大方脸。加措赶紧一闪，格雅趁机往右边的小巷子跑去。加措伸手去抓她，但这个小珠子好像回旋镖一样，在空中划了个圆圈，旋转回来，再次直直地射向加措。

    这次，他不得不一边躲闪，一边伸手去抓它。这是丹默女尼送她的骨珠，由成就者的眉心骨做成的，有很强的灵力，可以追踪击打对方。

    格雅正跑着，突然觉得左肩一阵冲击的剧痛，她不由得摔倒在地，歪头一看，一支带着十字架的银色短剑深深扎进自己的肩膀，鼻腔里充满着鲜血味儿，她感觉一股热流从肩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那个黑短发年轻人不慌不忙走了过来：“上次承蒙你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疤痕，这次算我的回赠。”

    他抓住她的肩膀，握住十字剑柄，一下把短剑拔出来，格雅疼得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接着回转剑尖，对准她的脖子：“或是，你想要更多的回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