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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一些零碎的声音传到病床上的人耳中。

    “许总,据说是有人路过那里看见向小姐晕倒了才送到医院的。”

    “路过?”

    “是的,对方打的120,应该就只是路过。”

    今天那地方基本没人,真的就这么巧?

    许斯安皱着眉,指腹摩擦着打火机,眼神往床上瞟去。

    床上的人瘦如纸片,小脸苍白,枯瘦的手背正插着针头,冰凉的液体滚入体内。

    手上的凉意让向晚彻底清醒。

    睁开眼皮,模糊的视线率先看到许斯安那张英俊的面庞。

    只是这张脸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往日那股浓浓的爱意。

    “醒了?”

    低哑的声音响起,向晚的目光逐渐聚焦,迎上那双冰冷的眸子,下意识的把头撇到一边。

    上方的压迫感逼近,“才跪那么一会就不行了?”

    “我……”

    床边的人欺身向前,距离顿时拉近,向晚噤了声。

    许斯安厌恶地看着向晚,语气十分凉薄,“你知不知道,小月在那个地方死了!她死的时候有多绝望!死不瞑目,而你呢?”

    猩红的眼直直盯着向晚仿佛要把她吞噬掉。

    疯狂的滔天恨意。

    “你才跪了多久?晕了?”

    “哈哈。”

    许斯安笑得冷冽。

    “那每周你都去跪,直到哪天你跪十小时都不会晕为止!”

    十小时?

    这分明就是在逼她去死,她的膝盖跪半小时都吃力,怎么可能跪十小时!

    向晚却不愿反抗,以她之前的经验来看,她越是反抗许斯安疯得越严重。

    想要少受折磨,那就闭嘴。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出声,眼光闪躲。

    谁知,许斯安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清晰地感觉都发根脱离头皮的撕扯感,宛如蚂蚁啃噬,密密麻麻。

    眼神被迫看向上方的人。

    “这是你惹怒我的后果,我给你说过,不要想背着我耍什么花样!”

    白檀香钻入向晚的鼻尖,曾经她多么的喜欢这个味道,现在就有多么厌恶。

    “我知道。”

    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长时间未进水,嗓子的嘶哑更加严重,宛如一个沧桑老人的声音。

    头上的手指收紧又放松,头发被抓起又放下。

    “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要是再有下次,别想这么简单了事。”

    “好。”

    她乖巧地回答着,宛如一只被拆了傲骨的仙鹤。

    余光瞥见门口有人进来。

    她连忙轻轻向上抬头。

    两人鼻尖相碰。

    许斯安猛然将人推向床,向晚的后脑勺陷进那柔软的枕头里。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慌忙解释:“我背不舒服,挪一下。”

    意料中的谩骂没有响起,两秒后只听见旁边传来宋语盈的声音。

    “姐姐你醒了呀!”

    向晚迟疑地睁开眼睛,瞧见许斯安那一脸复杂的表情。

    “斯安,你也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