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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大院的向晚和向荣连忙在路边打了车,直奔医院。

    劫后余生般的幸存感弥漫在心头。

    但是两人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小晚,许斯安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以后……”

    听出向荣的不安,向晚安慰道:“爸,出什么事都有我在,你别担心,你只要照顾好妈妈,其他都别操心。”

    “小晚,你……”

    他的女儿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龄,本应该享受美好生活,现在却要承受这么多东西。

    向荣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向晚温和一笑,“没事的爸,以前是我不懂事,让向家成了这般模样,现在我只想跟你们一起好好生活,其他东西我都不奢望了。”

    这是她出狱后第一次如此放松,她笑得清甜,消瘦蜡黄的面颊在阳光的沐浴下,剥开那层被阴郁生活蒙住脸颊,看到那直达灵魂的纯净与美丽。

    没多久就到了医院门口,两人立马来到一楼的缴费室,提心吊胆地看着操作员将卡中的钱划走。

    直到缴费单被打出来那一刻,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看来,许斯安信守了承诺。

    转头瞥见账户余额,心里一凉。

    找工作的计划要提前了。

    悬着的心落地,向晚拖着受伤的脚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向母的房间。

    门打开的瞬间,她顺着门缝看到那躺在病床上薄如纸片的老人,眼眶忍不住的发热,牙齿不受控地微微抖动。

    “妈……”

    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她拖着受伤的脚,踉跄着向前。

    心揪着疼。

    床上盖着白色被子的老人,迟钝地转过头,在看到向晚的那一刻努力睁大着双瞳,嘴里发出不敢相信的细微声音。

    “小晚?”

    “是,是你吗?”

    向晚拖着脚来到床边,抽泣着,“妈,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拼命要嫁许斯安,你也不会出事,向家也不会出事。”

    泣不成声,向母谭惠也眼角嗜着泪,抬起瘦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蓬松的头发。

    “小晚别哭,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妈好得很。”

    听到这个,向晚更是嚎啕大哭。

    六年了,

    不见父母,牢中受尽欺凌,出来后却又是如此模样。

    她真的受够了。

    “以后就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再也不分开。”

    曾经一度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却成了她最想逃避的。

    “好,就我们一家三口!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向荣眼中水润。

    三人在狭小的病房里面面相望,即使深陷泥泞,也要成为彼此的光。

    “老向啊,医院是不是在催我们搬走了?”

    只顾自母女团聚,向晚忘了把这治疗的事情告诉谭惠。

    “没有的事,是医院搞错了,刚才爸已经把你下一个疗程的钱给交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看着往日话剧出身,色艺双绝的母亲如今如此模样,她不忍心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身着白色护士服的人推着液体车走了进来。

    “63号床的病人,想在给你输今天的液体。”

    此时已是下午,要不是因为许斯安,这些液体在早上就应该输完。

    “输什么液,浪费钱,不如给我家小晚买点好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