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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这样会显得我很蠢。我是特地来送温暖,刷好感的。”林洋无奈,他是来献殷勤的,不是来助攻的。

    风雪刮过。许苒苒抖了抖,“我现在对你感觉不坏,谢谢你陪我,不过我要先回去了,好冷。”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她有了片刻的精神。既然心底的事藏不住的跑出来了,那就面对吧!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再说。

    本应该止步的她,或者按她不争不抢的温顺性子,定不会有任何举动。

    可偏偏就是不甘愿的生出逆反心理。

    她喜欢的人凭什么就因为一个拥抱拱手让人??

    这种冲动冲散了沉沉的情绪,灰埋一扫而空。她现在就要回去好好计划计划,怎么赶跑情敌,把小竹马顺利追到手。

    “才知道冷?”林洋看着她身上积的雪,爱情果然麻痹人体。

    许苒苒起身抖落身上的雪把围巾还给他。一扭头就看到了赵桓宇从远处走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各自有些不同的情绪。

    他慢慢走近,他沉默着把外套脱了披在许苒苒身上,许苒苒低头,百感交集。

    赵桓宇侧头看了眼林洋,后者耸了耸肩:“人看好了,惦记的人不少。”

    赵桓宇淡漠道:“你没戏。”

    两个人离开了。

    许苒苒一上车就眯起眼,冷暖的交替她有点着凉了。跑了很久很累又冻了很久身子瘫软。

    她假寐着,静静地整理自己的思绪。她有点庆幸自己哭得跟落水狗的样子没有被赵桓宇看见。

    赵桓宇:“生气了?”

    许苒苒:“没。”

    她只是在适应这样的心情,适应所有的转变。

    赵桓宇张口欲言又闭上唇。

    一路无话。

    -

    许家门前。

    “我好累,有什么明天再说吧。”许苒苒闭着眸子,低着头,累累地揉了揉后颈。

    她鼻子堵住了,头也涨涨的,事情太乱了,思绪也太乱了。

    赵桓宇解释:“我跟她没什么。我会处理好的。”

    “没事。你的事我也不能说什么。我进去了。”许苒苒神色淡然,情绪过了就冷静了,面上没什么起伏。

    她现在头真的很痛,她想等所有都缓和下来了才去思考,这样才对得起小竹马十几年的好。

    她明显拒绝交流。赵桓宇低下眼睑,眼底藏着痛。

    为什么又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不质问他,跟他生气,要求他必须马上给她解释清楚。

    都这样了,她就不能表现得再明显一点吗?再多一点情绪的表露,证明她的爱意。

    不然他很怕是自己想多了。

    她怎么都好,唯独爱情这一块,总是那么冷,那么淡。

    淡得有时候他会自嘲的想,自己就算和她表白,她也是茫然的吧。

    -

    浴室里,温度偏高的热水冲刷着许苒苒的疲惫。

    她闭着眼睛,任热水打在她的脸上。滚烫的热水让她鼻子通气了,她深深地喘息着。

    温热的浴室安静得只有水流的声音。

    她慢慢将自己的思路捋清。

    从毕业聚餐那晚开始,其实她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已经冒芽了。

    也或许是早就喜欢了,只是那晚突然有了一个发酵的点。

    所以别扭,相处会被放大。她不懂,不明白怎么处理。她误以为是其他问题亦或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模糊了心动的感觉。

    她很迟钝,但是思想的本能总是冲出来提醒她。

    所以林洋一次次的靠近逼得她一次次露出最原始的想法——她想和赵桓宇在一起。

    染指十几年小竹马这等龌龊之事让她进退两难,这太挑战她了。

    她藏,她躲,她插翅难逃。最终还是在亲眼见到喜欢的人被他人相拥后爆发了。

    躲不过了,逃不掉了。

    喜欢冲出了禁忌的牢笼,洗刷了她掩盖的所有借口。

    她不想懦弱地止步。

    热水淋下,她微微勾起唇。兔子也会急。

    她捏着拳头,心脏炸裂。

    对,谁踏马要跟喜欢的人当朋友,她只想把那人据为己有!

    她缓缓睁开眼,胸口滚烫,她要当个坏人了。

    她不想只要一点点的糖,她还想要更多,延伸,一直延伸。

    乖巧二十年,这算是她做过的最疯狂的决定。

    她浅浅地笑,藏在水流声里,夹杂欢喜。

    原来喜欢是这么开心的事。

    她喜欢赵桓宇。

    -

    与浴室里的喜不自胜不同,赵桓宇家暗得吓人。

    他解了领带,心头烦躁。

    他按了按眉心,自己守了这么多年,总算看到许苒苒有了不一样的态度,现在他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的理解都是错的。

    那些不同于友情的在乎,她的些许显露的喜欢。还没捂热一下全打回原形了。

    以她的性格看到这一幕很可能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了。她更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别人在一起。

    赵桓宇神色阴郁。空冷地盯着客厅的永生花。

    若不是答应许琢,他现在就想和她好好解释,说出心底的喜欢。

    -

    果不其然的,许苒苒感冒了。体质一向很差的她重感冒了。

    许琢带着她去了医院。回来时,许苒苒昏昏沉沉说:“这几天我不想见人。”

    “怎么?”许琢给她捏好被子。

    许苒苒:“我想自己呆一段时间。”

    她需要很认真很认真的去思考,怎么去迈出那一步。因为那一步一迈出,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主动表明喜欢的话,她和赵桓宇就算没有黑脸也很难回到从前。

    何况她现在重感冒,真的好丑,一直擤鼻涕。

    “赵桓宇也不见?”许琢试探问。

    “不见。”许苒苒鼻子里塞着纸巾,翻了个身,现在这么丑不能让他看到。她精神厌厌道:“我睡了,我好累。”

    “好。休息吧。”许琢给她盖上被子。

    妹妹的拒绝让他非常上道的把密码给换了。早就想这么做了。改完以后许琢心情舒畅。

    不曾想,许苒苒一连病了三天起不来。

    天天在家擤鼻涕,眼睛又干又热,嗓子也肿得不行,顶着重重的鼻音跟陈老请了假。陈老表示理解,让她好好休息。

    一连三天,许苒苒没有回他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