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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竹山顶峰,浓雾之中。

    “二师兄,你认为白久会选择哪一条路?”

    “为兄也是不知。”

    “请您猜一下吧。”

    “仁者,知者,勇者,这当中当年我走的是勇者,今日依旧站在这里。当年你选择的是仁者,不一样也是也站在这里。”

    “师兄的意思是说,三个选择都一样是吧。”

    身穿黑色罩衣,长发披肩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结果只有两种,站在这里,或者站在山下。”

    花衣男子皱了皱眉,说道:“师兄,我刚才问的不是这个结果。”

    文渊说道:“从山下到山上,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只要上山,结果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有沿途的风景,和不一样的经历。”

    花锦说道:“四方阵的第三关,作俑者就是内心的躁动,白久经历了什么我们心知肚明,只是不知他能否走出心障。”

    说到这里,花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以大师兄的性格应该选择的也是仁者或者是知者。”

    文渊沉默了片刻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不是”

    “嗯?难道以大师兄的性格,选择的竟然是勇者?”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实则在我进入竹山时,这三座牌楼才刚刚建成没多久,听到大师兄说以前只是三座矮矮的柴门,上面也没有题字。”

    “大师兄怎么知道?”

    “因为这三座牌楼的建造者,就是大师兄本人。”

    “在此之后,四方阵,才有了这所谓的第三关。”

    .........

    望着那石牌上的大字,白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仁者,知者,勇者自己算哪一位呢?

    若说如翩翩君子那般的仁义之人,白久自认自己从来没有那样过,若是真的仁义无双何来心中那份怒火。

    若说如万夫莫开那般的勇猛之人,白久自知自己虽说很喜欢拼命,但是有勇无谋则是真的莽夫,自己从未想做那样的人。

    而这最后的知者,虽说自己看过很多的书,但是对于世间的疑问,有很多都难以解答。比如他想问竹山上的那位老师,自己的身体究竟是为何?他想知道仙剑与自己之间有什么关联?他最想问的,就是龙椅上的那个人,这一切是为什么?

    片刻之后白久不再犹豫,直接走入了那“知者不惑”石牌身后的道路。

    既然非要选择,那就这个自己问题最多的吧。

    石牌后方的山道笔直升向山腰浓雾之中,比之之前的山道要变的陡峭很多,全部由一级一级的石阶组成,要爬回上那隐于云雾中那肉眼不可见的峰顶,不知道要走多少的台阶。

    他忽然有些好奇,若是自己选择了另外两座石牌,其背后不知道又是一番怎样的道路,又会通往何处。

    他好奇的想着,走入云雾之中,拾阶而上,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腰。

    ........

    山下有很多人在看这场登山之行。

    当白久走过那半山腰的石牌之时,一直坐在树林阴影下的柳洵站起了身来。

    竹山寥寥几次的开山,之前的那一次,他也得到过可以登山一试的机会。

    只是他走过了那石牌,却走不过那浓重的云雾。

    所以当他看到白久走入迷雾之时,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竹山这座儒家当今圣地,能够走到顶峰人,只有那些真正被世人称为心智如妖,卓尔不群的那一类人。

    刚走进山腰的云雾,白久便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连连惨叫声。

    这些年来一直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回忆,随着这凄惨连连的惨叫声骤然开始复苏,然后不可抑止的泛滥开来,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身躯,令他的身体变的无比僵硬。

    他的手被一位年轻人牵着,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和握紧的程度。他狠狠一咬舌尖,用极为强大的意志挣脱恐惧,强行扭转身躯想要回头望去。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了那位年轻男子的声音。

    “别回头。”

    白久抬头望向那名男子,看到一张无表情的面容,他忽然觉的有几分熟悉。这时他注意到了,自己似乎变矮了许多,身高刚好到那名男子的腰部,而且周围不知为何多了很多高大挺拔的青树。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脚下,只见自己穿着一双很小的布鞋,上面有着泥泞,残留着鲜血。

    挺拔的青树,凄厉的惨叫,原来自己此时在青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