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信自然是清风院院长写的,很奇怪的院长今天没有亲自来,来的是莫副院长。

    莫副院长大人,神色难看的把那封信交给了管事的主教授,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去了。

    主教授们拆开信一看,上面写了两个字:“求同。”

    .......

    因为雪落天寒的关系,淇水水面生出了几分很浅的薄冰。雪落然后生花,花开接着融化,浮在水面上,到像一层淡淡的霜。

    两岸的商铺里,因为贴榜延长了时间,那些等待的考生与各学院的教习不耐寒冷,都在里面躲避风雪。

    不时的有一股热气从里面散出吹乱飞雪,那是他们掀开厚重的隔热布,查看外面的情况。

    人多就会口杂,讨论的问题就会很多,而且对于今年文举的看法,就会层出不穷。

    很早一些的时候,位于城中的各大堵坊,就已经传出了他们的赌局。

    每次的文举武举,以至于往后的潜龙试,永安城的个大堵坊,都会设有相应的赌注。因为人的不同,或者知名度的不同,每个人的赔率都不一样。

    而这些赔率,会根据每年的情况来设定。就比如,今年天齐四院院试前几名的名字、这几年来永安城一些很知名的才子,或者往年一些学院学问第一的学生。

    唐椿没有例外,欧阳落没有例外,钟天明等一众的才子也没有例外……今年很出乎意料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早已名扬永安城,民众心中很是敬佩的二皇子殿下,方玉。另一个,则是今年初秋才知道的一个名字-清风院的院试第一名,白久。

    在这两个人中,属白久的赔率最高,听说已经创下了这几年来新的记录,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即便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才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

    最早的时候,放出名字押注的是丰乐坊。那座位于坊中第二坊楼中,所设赌局与寻常无一二,却成了最早点注的那一个。

    很少有人知道那座赌楼背后的东家是谁,但依旧不影响赌徒们的好奇心。

    如今,白久这个名字,或许在普通的民众中还没有传来,但是在这座城游走于牌桌上的那些神仙,确实早已熟知。

    神仙玩法,以小博大。

    城中热闹大小事,牌桌上都有耳闻。

    文举的结果正在等待,然而今年的武举却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武举开使之前,各大堵坊里也设有很多的赌局,然而他们下赌注的这些人,都是事先知道今年谁会来参加武举。

    探花榜上的几位谁会来?

    这样的赌局一般很稳,不会有太多惊奇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呢?

    今年公认的能拿武举第一的那个人,是天齐四院之一,紫杉附院的楚心云。

    探花榜中,他的名字排在前二十之内。本来以他这样的探花榜中人,是不会参加这样的武举的。只不过他的文学成绩实在太差,要想参加明年的潜龙试,就还需要通过武举,并且取得很好的成绩。

    今年,探花榜中参加的人数也只有他的排名最高,所以没有例外的,人们都认为他会是第一。相应的,赌注便变的平缓了许多。

    然而没有人想到,就像晴空里的一场急雨。原本很被天择院朱教练厌弃的武举,竟然迎来了最有趣的一场。

    万夫莫开,这位探花榜上第二的名字。

    接下来的武举变成了一出戏,当然不是演戏的意思,而是很有趣的表演。

    结果,自然在莫开出现后不出任何人的意料。楚心云惨败,受伤极重。

    紫衫附院派人抬回了重伤的楚心云,临行都冷冷的望了一眼那位莽夫。这样的伤势别说拿到名次,就算明年的潜龙试都很难参加,恢复就需要更长的时间。

    大人们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楚心云的导师,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若不是因为当时朱教练站在他的身旁,说不定当时他就会出手,废了这个畜生。

    这件事情在短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永安城。人们感慨之余,不由得想到,手段果真如传闻中的那么重,如此探花榜上可能少了一个天才,但却又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莫开,果真是一个莽夫!

    很多人都知道,那一天朱教练在场却没有来的急阻止。却很少有人知道,那一天院长柳扶摇也在,只不过睡着了。

    这件事情传到了清风院,众人吃惊无话。白久不清楚其中的关系,便问了问欧阳落。

    欧阳落脸色很难看的说道:“那是来自蜀地山林的莽夫,除了道门天宇,他便是今年潜龙试最棘手的一个人。”

    白久有些枉然,心想清静高傲如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问道:“你能赢吗?”

    欧阳落毫不犹豫:“我能保证不会输的很惨。”

    白久震惊无话。

    …………

    清风院前立着雪,各种身怀胸臆的人在那里等待着。

    雪落,有人撑伞而立。常人看来,是挺有一番韵味,只是为何这位少年的眉眼这么低垂,看起来这么苦。

    但是即便再美的景色,也有看腻的时候。即便再松软的雪花,也有踩硬的时候。

    就在淇水石桥上的雪越落越厚时,就在淇水两岸的店铺都有人开始离去时,就在白久都觉得有些不适时,一道声音传到了白久的耳中。

    那是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一位中年教习从清风院内走了出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份很大的纸张。

    成绩终于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