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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凤到永安,白久走过了三个州郡,几乎穿过了半个大虞,路程之遥远可想而知。

    一夜过去,直到秋日当头时,白久从睡中苏醒。认真的梳洗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出了客栈。

    在街头寻了一位憨厚的大叔问路,便向东城走去。

    走过一座城中心的石拱桥,看了看桥下潺潺的流水。

    白久问路问路再问路,终于在一条小巷前看到了——一棵寒柳。

    东城一棵寒柳身后的小巷,巷里最后一家,便是白久要去的地方。

    幽静的小巷很窄,有一辆马车能勉强穿过的宽度,历经风雨的石路让这里显得很破旧,两边不知是谁家的宅院,白天也很是安静,仿若没有人住。但每一户的院门都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打扫的。在小巷的最里面,正对着小巷有一道门。门很不起眼,若非走到最后能看到,白久绝对不会注意这道门。

    就是这道门,白久沉默了一会走了过去,并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白久抱了抱拳,说道:“您好!”

    那中年男子的目光从白久身上扫过,存在着几分疑惑。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盯着白久。

    “晚辈白久,来自西凤城陈家。”

    白久说完,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那中年男子。那是陈家老爷子临行时,交给白久的其中一封信。

    中年男子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是青色的,用的是很普通的纸,不算华贵,唯一的特点就是上面有一个飘渺的陈字。

    “进来吧。”

    中年男子将门打开,院里面的景色便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旧的院子,不管是里面的石桌还是石椅,亦或者说是那棵已是满枝霜红的枫树。

    白久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他仔细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很沧桑,那种沧桑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经历,他的侧脸有道疤,很长,很窄,若是此时有用剑的高手在此,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剑伤。

    “老爷子身体还好吗?”

    中年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厚重,却有些轻微的颤抖。

    “爷爷的身体依旧很好,只是一直念叨着您。”

    白久回答道。

    “前辈久居在外,不理世事,生活倒也没有烦恼。但是时间长了也会枯燥无味,爷爷让我来向您转告一句话。

    “哦?老爷子让你告诉我什么?”中年男子看向白久说道。

    “爷爷说,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您早就是自由身,如果想走,没有人会阻止的。”

    中年男子看着白久,没有说话。

    白久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的说道:“爷爷还说,永安城不错,若非家里的问题,他也会住在这里。如果前辈回去,自然多了一个下棋的人。如果不走的话,城既然也还可以,该放下过点自己的生活了。”

    有清风吹来,火红的枫叶终于脱离的树枝,散落地面。

    那名中年男子静静的望着白久,良久之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白家的人?”